夫人的目光一直钉在禾苗怀中的笑肉团子上,母女两人对视了一眼,直到禾苗走进凝玉阁,不见了,夫人才收回目光,对着卫子殷大礼下拜。
殿下,月还未到,月还未到,殿下是无可奈何的,”淑妃非常聪明,可以算作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知道有些事不能随便说,不如直接说出来,她和殿下是夫妻。
白天夫妻百日恩,只要她肯认错误,卫子殷看着容月的面,总会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就是这么一个算盘她打出来的,却也真的戳中了卫子殷的心。
夫人跪在冰冷的地上,却是抬头望着卫子殷,戚戚苦苦哀求地说着委屈,仿佛是一个爱唠叨的妻子,卫子殷却是微微蹙眉。
始终没有说话的卫子殷终于开口了:“淑妃,你曾经是朕的女官,朕对万公之事不能容忍,毕竟事关重大,朕不会追究的。
你们一向聪明,单说你们这次派杀手去杀云嫔嫁祸贵妃,如此心肠实在狠毒,朕可不能把yòu_nǚ交给你们照管!”
夫人的心慢慢沉了下来,但她只是微微摇摇头,紧紧的咬着嘴唇,满脸泪水。
夫人还想辩解,只有卫子殷却摆摆手:“罢了,若不是今日你还顾及我和女儿的情谊,当着月儿的面对我痛哭,我绝不会放过你!”
“朕此番法外开恩,将你为赵为王,许诺牵着宫溪风堂,不许出去!”
听到这番话,淑妃却是有些失望,抱着卫子殷的腿说:“陛下开恩,臣妾自知罪孽,求陛下让月儿偶尔还能见到月儿,偶尔见好,陛下……”淑妃可怜,卫子殷却是一甩袍袖说:“朕已经可以饶你一命了,月儿将被朕养在柔嫔和云嫔之下,她就是朕的骨肉,朕自然要好好待她,若非你有如此一丝不祥之情,该知道朕不会留你!”
夫人跪倒在地,头重重地磕着,但又说不出话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人,竟然真的那么冷淡,她抬头向卫子殷看去,手指抹去那眼角的泪痕,却是要断一口银牙,却是一个求情都没有说出来。
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却渐渐地垂下。
妃嫔不省人事,苏公公一声令下便立即冲了过去,几个宫人也是七手八脚地把她抬出宫门。
卫子殷只是看了一眼,却有几分厌恶地说:“把她送到风堂去,派一个宫女来伺候她,让她自生自灭吧!”
苏公听了这番安排,便点头出去,卫子殷却是有些疲倦。
夫人用了四年才爬到现在的位子,可是跌入谷底却只有一天,她和万公公的事卫子殷知道得不多,但卫子殷了解万公公的风评,便也能猜出一二。
只不过后宫秽乱之事终究不能外穿,再加上当日香熏的佐证,他本来想要赐死淑妃,但毕竟没有下决心。
原来是想把她送进冷宫,最后瞧见女儿的模样,终究心软了,留了她一个许诺之位,却是终老宫中不见天颜。
卫子殷叹了口气,禾苗却是抱着已经哭得睡着的月儿从屋里走了出来。
“陛下,月儿公主是要照顾吗?“
禾苗望着脸上仍带泪的容月,却是多了几分怜惜,她刚知道卫子殷处已断,自己无权干涉,却又为容月操心。
虽然身为公主,但宫里若没有亲娘照顾,始终是个小可怜,禾苗自然是怜惜她的,只是现在孩子已认了人,只是这亲娘已不认,不知怎么能接受。
卫子殷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容月,却是拨开她脸上的柔毛,轻声说:“禾苗先替我照看几天,我现在心烦意乱,恐怕我没法照看她了。”
禾苗微微叹了口气却是说:“陛下按位分来说,应该有贵妃娘娘照顾容月,毕竟她的位分最高,禾苗若养几天还可以,若养久了难免惹人嫌!”
卫子殷听了却是摆摆手说道:“若云性子急,没养过孩子,月儿从此便无母了,说淑妃和贵妃一向不和,朕是怕……”卫子殷还没说完,就听见正阳宫外一阵喧闹,赵月环穿着暖黄色小袄,下身是淡紫色的长裙,外边罩着一件青色斗篷,却是落落大方地走了进来,大声问卫子殷:“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而卫子殷怀中的月儿,却是睡得有些不稳,顿时就是动了两下,卫子殷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金若云却是看见了正在睡觉的小女孩,便轻声说道:“臣妾不知公主还在午睡,但打扰了呢!”
卫子殷眉头微皱,便让禾苗将女儿安放在小床上,才再回到此处听卫子殷对金贵妃的谈话。
公主盈盈一拜,卫子殷却是冷冷的望着公主,只是望了公主几眼才开口:“今日贵妃有什么事?”
可是金贵妃的身体却是轻柔靠在卫子殷身边,却是说道:“陛下近来实在辛苦,若云担心陛下,陛下又不敢再看臣妾,臣妾只好不请自来,不然后宫里的人都要说,臣妾已经被陛下打入冷宫了!”
听到她的话,容脸上难掩笑意,但马上又说:“如今淑妃犯了重罪,朕心甚寒,贵妃和静妃要好好管理后宫,朕把管家事的事,都交给你和静妃,静妃身体弱,性子也很温柔,便要你多管些,爱妃也是辛苦的!”
卫子殷的声音很温柔,金贵妃却满脸喜色。
挑起眉毛看向旁边睡着的月儿公主却是说:“臣妾是来接小公主回去的,淑妃犯了错,孩子没办法,年纪这么小就受了这么多苦,臣妾真是舍不得啊!”
金妃此话,卫子殷便面色凝重,但还是在将来要说话时,金贵妃便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