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殷的身边围着静妃、金贵妃和柔嫔,禾苗却是站在不远处,随后便有几个王爷,还有他们的王妃,还有几个凤子龙孙,跳了一天的小孩子却是都笑着拍着手,对着天上炸开的烟火笑着说:“好漂亮的烟火,仿佛下了一场梨花雨啊,好美啊!”
禾苗听了她们的话,却是觉得有人在拉禾苗的手,便低头一看,发现大公主正在拉她的胳膊,大公主着急的样子,禾苗也知道自己的心意,弯腰准备抱起公主。
只是禾苗刚刚蹲了下来,却是感觉有一股力量在腰间推来推去,便是身子无力地向前冲去。
禾苗禁不住大叫:“啊!你是谁?”
卫子殷一直仰望着天上的烟火,众人的视线也是被那烟火吸引,禾苗却是大半个身子探出围栏,却是一站不稳,扑向那烟火堆。
禾苗的声音太微弱,四周的人却也都不理会,便翻身而起,翻过了那不到半人高的护栏。
禾苗这样一撞,就把公主的头撞到了那大理石的棱角面上。
刹那间就大哭起来,禾苗抱着她的手也是立即脱身,从围栏里跳了出来。
香晚认为这一次是死期。
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有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拉住了她快要掉下去的身体。
禾苗的身体一震,跌落立刻停止了。
香晚抬起头来,却看见那人的眼睛里闪着一道光忙,随即又是一道烟火擦拭着她的手臂,带着一道金光飞上天空。
“噢,救命!”
禾苗说的一句话却是要让上头的人回头。
本来有一刻松弛的手臂却是立刻收紧了。
强烈的疼痛,使她一时想要放手,另一个人显然也感受到了那灼热的疼痛,只是胳膊并没有收回来,而是更紧地抓住了禾苗的手臂,四眼相对。
“廉亲王!“
禾苗忽然愣了一下,他却是灿然一笑,随即手臂用力,在众人的叫喊中,将禾苗从白玉楼台下拉了上来。
强壮的肌肉使他的脖子上冒出青筋。
禾苗落地时,卫子殷便是第一时间过来抱住她的身子,只是容成夜拉着禾苗的手却是始终没有放下。
胳膊的烧灼感,好象撕裂了皮肉一般,只在旁边人忙过之后感觉得到。
禾苗的耳边萦绕着几句话,她只是望着那紧抱着自己的胳膊,上面早已是一片模糊。
忽然间,有人抱起了她,手臂慢慢地松开,她也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
耳中仿佛满是公主的哭泣、人群的喧闹,禾苗知道自己又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只有胳膊上的剧痛让她知道她真的还活着。
素问慌忙赶来,来不及向卫子殷行礼,便立即察看了禾苗的手臂,随即打开药箱,将禾苗的手臂仔细包好。
当绷带绷紧,狠狠地一拉,香晚就立刻痛呼一声:“疼!”
禾苗一开口,卫子殷却又是忧心忡忡。
拥抱着她却又望着身旁的容成夜,和一直在哭泣的公主殿下。
卫子殷深深地皱眉。
新年的宫宴却是不欢而散,金贵妃和静妃正在安排人手送大臣们出宫休息,而柔嫔因身体不舒服,又因陛下身体不舒服,也先行回宫。
容成夜的臂膀和禾苗的臂膀都受了伤,但他却是随意地包扎了两下便告辞出宫。
容月的脸蹭着大理石面,头上也磕出一个大包,静妃便抱着她回宫,请来太医为容月公主治病。
幸亏孩子小,生的皮实,这样一哭一闹也就好了。
只是禾苗差点丧命,卫子殷却是想着后怕。
禾苗却也是一声不吭,只知道刚才素问的动作太大,让她开了口。
禾苗有些恍惚,却是看着卫子殷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陛下,有人要了禾苗的命,有人把禾苗推下去的!”
卫子殷抱着禾苗的头,轻声哄她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好好查查这个人,我不会轻易放过她!”
禾苗微微点头,但眼圈里却是泪珠滚滚。
卫子殷对她十分怜悯,只是胸中更是气闷。
竟有人赶来参加年宴,相较之下这人也是活该,禾苗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大过年的陛下绝对不能动。
只是这件事发生了,卫子殷怎么还能平静下来,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在他面前对禾苗下手,这样胆大包天,他绝对不会放过。
禾苗委屈地在卫子殷的怀中啜泣,良久才想起容月,便问:“陛下,公主可曾受伤?伤重不重,禾苗了要看才是,不然妾不放心啊!”
而卫子殷却拉着她的胳膊说:“撞了头,脸上擦破了皮,不过太医说,只要敷上几片就会好的,小孩子哭累了就由静妃带回去睡觉。
禾苗就放心了!
香晚听了这话,却有些委屈。
“陛下,这人真是胆大妄为,公主还在身边,就敢直接推禾苗下去,今日若廉亲王不救,禾苗便再也不会见到陛下,此人实在歹毒啊!”
卫子殷听了却是点头应到:“禾苗放心,只管忘了它,不用怕,朕会好好保护你!”
禾苗的臂膀被包成粽子,只是她看着那臂膀,却仿佛看见了刚刚容成夜色的那鬼魂般的一笑,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把那笑容记得这么深刻,只是微微摇着头,趴在卫子殷的肩上,任由眼泪把他的衣服沾湿才作罢!
卫子殷哄禾苗入睡,却是一人来到正阳宫,脸色比外面的夜空更暗,苏公公也知道卫子殷真动了气,却是不敢出来,将飞龙密谍带到卫子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