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玉看向禾苗却是微笑着,仿若初见,却是说道:“姐姐不哭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和姐姐谈一谈。”
禾苗看了看她,便点头叫众人出去,给凝玉垫了两个枕头,也是看她一笑,温柔地喂她喝药。
“妹妹,刚才说的话,凝玉虽然睡着了,但也听了些,姐姐不去找他,他这练武多年,为了这样的日子,叫他回来,却是全是凝玉的心,只是毁了他。
“凝玉是会死的人,不值得死!”
凝玉说完,却是捏着手帕,想要为禾苗擦眼泪,但手却已举了起来,双手实在无力。
“别这么说,无论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姐姐都会陪着你,姐姐会给你想办法!”
禾苗说到这里却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的一只手扶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却是伸出手指小心地摸了两下,才说:“姐姐,我怕是看不见他的降生,如果女儿能不能叫棋凝,凝玉想了很久,觉得这个名字最好听。”禾苗摸着她的手说:“就听你姑姑的好吗?如果你是个女儿,就叫你棋凝,如果是个小公主呢?”
禾苗问凝玉,凝玉稍稍想了一下说:“如果是皇子的话,想必皇兄一定会赐名的,姐姐也是做不了主的,不过可以起个小名,叫洛儿。”
凝玉说这样的时候,凝玉就笑了,露出一排白牙,只是此刻他的脸色却是不太好,禾苗看了看有些心酸,就强认不愿在她面前流泪,也就点头,只是说好。
禾苗望向凝玉,凝玉却是微笑着,垂下双眉,若说她完全不想见到杨瑾城,那她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无意中就是他了。
“这方面,就把信寄给陛下,让你皇兄把他送回去,总要,总要见一见啊!“
凝玉却是摇了摇头,“皇兄一直很疼爱凝玉,凝玉不想给他再添什么麻烦,他在前线上浴血杀敌,凝玉不可能成为他的包袱。”
禾苗低头,却是不知该怎么做。
“公主臣得罪了!”
孟奕廷此时站在门外,却是推开门走了进来。
禾苗突然被他惊呆了,但看他的样子,却是红红的眼圈,禾苗才想起他的存在。
禾苗虽然被冒犯了,却并没有真正生气,便点了点头道:“孟大人也不是鲁莽之人,突然进来可有什么可说的?
孟奕廷抱拳行礼,却是对着禾苗一叩首,却是站起身来说道:“孟奕廷原打算带公主上前线,去见杨大人,臣以自己的名字发誓,一定要帮助公主达成心愿,只是照顾娘娘的事情,是不能达成的,还请娘娘体谅。”
禾苗看了孟奕廷一眼,却是满脸难以置信,他多看了两眼却也是满面笑容,转过身来,一甩袍袖,却是脸色冰冷。
“孟奕廷,陛下赐婚的人是您,公主是您未婚妻,您…“
禾苗想要劝他一劝,但心中却不免一阵痛楚,便摇着头说:“凝玉?
您觉得怎么样?”
禾苗看向凝玉的目光就温柔了许多,孟奕廷看向凝玉,看到她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不过很快又想摇头,孟奕廷却不以为然,说:“公主,我孟奕廷没有本事,帮不上什么大忙,可是陛下看的起微臣,微臣也是心甘情愿成全公主,就算是微臣对公主的忠诚!”
凝玉望着孟奕廷,眼睛里却是泪流满面。
这种他是别人都没见过的他,一位仁义之士,禾苗看他忽然觉得陛下的目光不错,他比杨瑾城更能包容凝玉。
禾苗微微点头,如果没有凝玉的身躯,他们以后一定会很幸福,因为他一定会很疼爱凝玉。
凝玉望着孟奕廷却是转头望着禾苗却是说道:“姐姐,我想和他单独说两句话,可以吗?”
凝玉的手指,指尖略微冰凉,触禾苗疑了片刻,便咳嗽起来。
“咳!妹妹,我要跟着他…”
禾苗缓缓地站了起来,若有深意地看了孟奕廷一眼,便点头后出去。
禾苗出去了,把房间留给凝玉和孟奕廷,只是在外面见到柳醉的那一刻,她正用袖子擦着眼泪说:“娘娘,柳醉帮你休息一下!”
柳醉的眼睛朝屋子里看了一眼,禾苗这么一看却也是头疼地揉了揉前额,被柳醉扶着走进屋子里。
禾苗看向柳醉总觉得她此刻正欲言又止,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问,柳醉是个聪明的女人,比较明白此时不能添乱。
柳醉的眼睛里满是忧伤,禾苗不解,明明早已过去,她又不是年青人,怎么就看不见,她和孟奕廷永远不可能再相见。
禾苗看着柳醉,想起凝玉活过半月,难不成?
这个晚上,禾苗的身心已经疲惫不堪,可是她不让自己倒下,此刻在这个摘星阁里,却是不能没有一个人有事做,如果她生病了,就是不知道那孟奕廷和凝玉究竟能做些什么。
禾苗看了一眼身旁迷迷糊糊的柳醉,却是开口道:“柳醉,你在我之间,本宫实在懒得多说什么?即使凝玉死了,柳醉你也嫁不过去,他的婚事从进了皇上的眼皮里就再也不属于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了!”
柳醉的眼睛在躲闪,禾苗却是微微一叹。
牵着她的手,放在掌心,叹了口气。
“听本宫一句话,如果是别人,本宫一定让陛下给你赐婚,本宫不会让你嫁给奴婢之类的奴婢!”
柳醉点点头,却是望向禾苗,目光中满是迟疑,最后还是咬了咬唇道:“娘娘,柳醉从宫中逃出来,便是落在清江中,便是被孟大人所救,此生无论富贵或贫穷,柳醉是为奴为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