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也就无所顾忌了,禁忌都会放出来。
忌是大家的约定,谁都不用,而惹毛了人,就顾不上了。忌是对心和心之上的遵从,也就是知道自己的根由。要用也是从心上出发,阴兵阴将,五行制法,驱鬼役神、符箓搬运的事情就会出来了,而且会铤而走险。
人们都有这个能力,埋藏得很深,宁肯遗忘,差不多就过去了。
过不去就是划了一条线,大家都不要过,严防死守,草木皆兵,没有人能够逍遥。变异是每一个人期待的结果,但是这结果不是“眼睛”可以看到的。
拘形拘心拘灵,这就是划下道儿来了。世事的发展在于不平衡,拘了别人放开了自己,这正是敌对势力的手法,所谓的苏醒也是这个苏醒,龙族一旦苏醒就是龙,那时将是慷慨悲歌的年代。
贵雷妆在受感动之下叫了破碎一声师傅也是这个道理,他看到了三十八号的这个记忆。
心的埋葬是个难题,心最大的征引就是有情。一般人喟叹的“魂归何处”其实是心归何处,这情在身体里,但身体已经死了。这情在心上,心这时候也发挥不出作用来了,外化内化之后,这有这一股情绪在流转。
它有两条路,一是深深地印在心底,一是转嫁而去,接在别的葡萄树枝子上。
难为情的事情是,人往往一生都难以有什么印在心底,也找不到这个底。而嫁接就更是天方夜谭了,人人都在修功,而最强劲的功法就是“我是我”,不得不说这是一场悲剧。可是宁愿在悲剧中我歌我泣,就是不要你来提醒和打扰,边儿去,让我先哭一会儿。
泛上心来的是过错和得意,也就是痛悔和自傲。这两根针扎自己最深,过错是人生的针砭,不在于事实,而在于表现出来的这个事实。老人们都说,谁有第三只眼睛眼睛呢,可是这确是可以有的,你没有、不想有,就被摸走了。
你的敌人,或者最爱你的人。
一直等着你再拿出第二种武器出来,但是失望正在上演,你的自傲,以为可以再来一次的经验早被归入失败的战例,不得已你拿出来的是血淋淋的生命,这就没意思了。
你不会一直行走在边缘,生命也不是你最后的武器。
这个认识却是你唯一可以转动的枢纽,某一天天就黑了,没人会在乎你的生命,既然当成了你的大旗,那就是准备把旗帜染红的。那一天人们拍手称快,又一个傻瓜挂了天空。
生命是艰难的挣扎,不在今朝就在明日,你会挂上去的,只争来早与来迟。
印向心的心底,或者因嫁接而逃遁了,这时候才是遗憾。
这一步给任何人留着,灵说,这就是我的目的。
飞翔的都不一样,不是围绕的死气和黑白无常的链子和枷锁,而是可以再喘息一口,看到了灿烂繁星和一轮明月,引渡自己到边缘的渡口。你的心就是船筏,印记和嫁接都是为了渡过,现在你来到了我的面前。
灵以最小衬托你的伟大,以真诚牵引你的真情,渡到彼岸去,那里繁花似锦。
外院是自由的呼吸,不用再留一点想头,都到了尽头。
这里还有内院,那是一个大大的房子,也是一座宫殿。虽然三十八号依附在黑影子身上,感到舒适,但还是有剧烈的怔忪和不适,翻一个身继续睡眠。
已经进入了内院。
黑影子似乎没有注意,指着周围,他说:“金盘三十个,银盘一千个,刀二十九把,金碗三十个,银碗之次的四百一十个,别样的器皿一千件。金银器皿共有五千四百件。”
刀?
是刀。马上转移在一个房间中,二十九把刀一一罗列。
自古就不缺少挎刀、用刀的人,刀是物质也是意识。物质以毁灭而显现,意识用空无而存在;物质是我们的掠影,意识是我们的潜伏。
这里摆列着二十九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