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权力安排自己的命运。
但在前面你要合法和合乎道德,这样就不会有人来管你,你是自由的,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
一个正常的人还要合理和合情,理不出于情,情中要有理。
在道德上不能太过自私,不是不危及他人就算了,还要被普遍接受,这样才能立足。每个人的情与理又都不一样,合理合情实在很难。
理上的事情相处才会发生,两个理动荡出一个理来,这就是路。
一个理大于另一个理,一个理消灭了另一个理,你就没理或者只有一点点的理,他人的理才是理,在人屋檐下的道理都会懂。
其实最大的理,天理,就是人能够活着的理。
情无法消灭,杜绝不了。把自己减少到最低,与世无争与人无求,也摆脱不了情。
情是人与人之间,从自己出发来对视这个世界的存留。
人是自己,其他就是世界。
形象化一点,人就是一架多功能的感受器,来体验这个世界的,然后死亡,一生了结。再一世,再一世,或者穿越,死亡紧紧跟在后面,也总有完结的时候。
这没有意义,来了走了,走了来了,走马灯一样飘转。一转就是一生,一转就是一死,没有什么值得重要的。
往大了说,自己是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映射到自己身上,也还是有突然断绝的时候,所有的记忆一下子归零,不再存在,或者到了无何有之乡,没有思维和情愫,比石头还石头,已经离弃了生命。
也许有人说,世界是活着的,有死总有生,只要世界活着,还没有到灭绝的时候,也就是生命有存在,我们就是存在的。
这么说的确高尚,因为作为人,人类的密码有相通相同的地方,只要还有一个人在活着,死去的所有人就都在活着。这个人虽然不知道,但在他无法记忆的记忆里有记忆的历史,一个凝固的小球,里面有所有的承载。
这只是设想,人类有希望人类有盼头,是乐观主义者。
但事物的两面性,十之八九的不如意事,以及一些邪恶黑暗的存在让我们心存疑虑,这个盼头是两个盼头,都要抓起来吃掉的一个苹果。
人类最终走向光明,我们本身的恶可能对它有阻挡;人类没有指望了,趁着大好年华过一天算一天,却在忍受着恶而不敢向善。
怎么活着,这是一个难题。
你喜欢老?
喜欢。因为老了就接近于死,这样我就能够回去了。
回哪里去?
回到我原先来的地方。
什么地方?
卜二般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几乎是用温柔的语气说,我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一个叫做“我镇”的地方。
我镇在哪里?
“在一处空间中。”又用手抱着自己的脑袋,“也在我的头脑中。”突然抬然抬起头来说:“也就是你们说的心中。”
你是怎么知道的?
染成白发的那一天。
白发,有什么意义吗?
有。
请大概描述一下。
我和我的兄长卜一般都是出身于魔界的人,但突然有一天我们醒了。
醒了?
是的,醒了之后,我们就常住在我镇,开了两家铺子,就是哥哥的契合契约铺和我的更鼓典当铺,然后有了新的主人,它有一头善良的白发。
透明玻璃外的刘振奎、梁弓良、萧公轩密切注视着询问室中的情况。
梁队长摇摇头,问副局,“他是特别的会装假,还是又是一个不正常的人?”
萧公轩:“应该是很麻烦的一个人。”沉思了一会儿说,“询问先不要突破,你这样。”然后向梁队长小声了几句,摘下耳机离开了。
梁队长转向刘振奎,“贵雷妆哪边?”
刘振奎:“张磊昨天就守着了,我一会儿去替换他。”
“不,你不能去,我来安排人,你要请贵雷妆吃顿饭。”
夜幕降临,繁星满天,它们终于钻了出来,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晴了,夜晚的晴也是晴。一天的疲累一扫而光,真正的生活都在工作之外。
把生活和工作结合起来的人毕竟不多,若非是无比虔诚的人就是特别虚伪的人。
而虔诚的人不会再有机会,他们的认真和热情让人受不了,它们对生活信以为真了,工作无可挑剔,但做人则在八十公里外。而虚伪的人免疫了埋头苦干,直着身子,看着哪里还有更好的机会,也无法信得过。
两害相权取其轻,你会选择虚伪的人,至少他们懂事。
因为虔诚,换一种说法就是百分之百的虔诚就是百分之百的虚假,虚而假之,把虔诚拆解成了虚假,那是你看不懂的世界。
华灯初上,放浪形骸的情侣们大秀恩爱。急匆匆回家的人脸上带着微笑,而呼朋唤友,电话一个接一个打的人都像黑社会,西装革履掩盖不了很多人厌恶的粗俗。
真挚就像这无风的天气,在阴沟里流淌,闪闪发亮的霓虹灯有一股颓废的亮艳。
为了不突兀,刘振奎还同时邀约了义务教练丁秀玉和她的死党张玲,他和贵雷妆站在小店门口等着迎接。
现在的客不好请,人们并不在意一顿饭两顿饭,主要是心情要好。如果不舒服,天王老子也挡不住就会摔门而去,人们已经习惯了谁也不必伺候谁的优雅个性,也就是很久之前的愿意在豪车里哭泣也不愿意在自行车上被哄的写照。
物质是虚伪的东西,精神的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