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叔叔婶婶，醒醒吧！”
“那群混蛋忍者，抓一次人难道就会结束吗？下一次，他们就会要六十人，要八十人！到那时，小良村还能活下来？”
“拼一把，就算失败，我们也死得不憋屈，死得轰轰烈烈！”
小山川光挥舞双手，神情激愤。
村民们沉默下去，各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有人说话。
突然，人群里一人惊恐地尖叫起来：“不，不，我不要死！等交出五十人，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我们可以逃走，对，我们可以逃走！”
“对对对，我们可以逃走！”
“川光，只要这次交出五十人，我们就有时间逃走，而你，你是让我们去送死啊！”
“川光，亏得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你竟然想让我们大伙去送死，你太没良心了！”
“对，川光你心太狠了！”
“白眼狼啊！”
小山川光愣住了，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些往日里和善可亲的叔叔婶婶，脚下一滑，整个人从供桌上摔倒在地。
不等他爬起来，大山幸二一步向前将他箍紧在怀里。
魁梧的汉子面色严肃地有些狰狞，他低喝道：“小川光，够了！”
“幸二大叔，你……”
小山川光挣扎着还想说什么，大山幸二一记手刀拍在他后脑上，将少年拍晕过去。
汉子站起身，人群也安静下来，一个个看看大山幸二，又看看晕倒在他怀里的小山川光，面面相觑，不发一言。
“都散了吧！”大山幸二叹了一声。
众人都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离开了。
神社里只剩下大山幸二和川野奈子二人。
“小川光这孩子倔，等他醒了，怕是……”川野奈子从大山幸二怀里抱过小山川光，目光里既担忧又悲伤，还有几分害怕。
大山幸二眉头皱成“川”字，一握拳狠声道：“这孩子，不能留！”
……
漆黑的夜里，两道人影从小良村中窜了出去，没入无边的黑暗中。
源右止跟在再不斩身后，回头望了一眼在黑暗中沉睡的小良村，零星的灯光像一块黑色幕布上的几颗小洞，透着幕布后未知的世界。
源右止和再不斩找到小山川光的时候，这家伙正被五花大绑捆在一头耕牛背上，咒骂声混着牛哞声传得极远。
再不斩将小山川光从牛背上松开，又把牛绳在路边一棵树上系好。
小山川光又怒又恼，二话不说就要冲回小良村和村民们再论上一场，却被再不斩轻松制伏，捆着双手扔到树下晾着。
源右止自始至终都没开口，他看了一眼耕牛，自然明白大山幸二和川野奈子的心思。
二人为了不让小山川光醒来继续闹事，干脆将他绑在一头耕牛背上，把他送出了小良村，小良村周围虽然有山，但百年来也没听说有什么凶猛野兽，再加上有头壮耕牛，少年回到大良市也能想办法讨点生活，不至于重新流落街头。
虽然村民们在面对流浪忍者时的想法和做法很愚蠢，但不得不说心底还是善的。
“骂够了么？”
源右止淡淡问道。
听到源右止说话，小山川光下意识闭上嘴巴，但心中又明显不爽，嘟囔着道：“大人，我，我还是不明白！”
源右止没有想替他解惑的打算，事实上他虽然能想到村民们这样的做法，但他内心深处同样是不理解的。
只不过选择决定权在别人身上，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源右止转而问道：“你还想帮他们么？”
小山川光张了张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沉思。
片刻后少年说道：“想帮。虽然按照大人您之前跟我讲的话，大叔他们自己都不想抵抗的话旁人确实无需去帮助他们，但对我来说，他们不是别人，小良村也是我的家。”
“所以即使这还是大人的考验，即使不帮才是正确答案，我还是想帮。”
“他们的名字都在我的本子上，我就要守护他们。”
小山川光的眼眸越来越亮，像黑夜里亮起的两颗明星。
源右止点了点头，没说他对也没说他错，转而看向再不斩说道：“看着他，等我回来。”
再不斩看了他一眼。
“大人你要去哪？”小山川光隐约猜到了什么，腰背挺直，心跳加快。
“自然是去小良山。”
源右止没有回头，身影慢慢融入整片黑暗中。
“大人，我等你回来啊！”小山川光梗着脖子大喊。
黑夜里只有凉风嗖嗖，并没有人回答他。
小山川光嗅了嗅鼻子，突然歪头看向旁边的再不斩，一点也不害怕地问道：“喂，这位蒙面忍者大叔，我说我刚才的回答没错吧？”
再不斩斜斜瞥了他一眼，又看向源右止离去的方向，半晌后才淡淡说道：“答案并不重要，只是看你的原因是不是足够。”
“你不想救，他便不救。”
“你想救，那便救。”
……
源右止独自走着。
照理说黑夜里的方向不好辨认，但在源右止身前三尺的地方，有一团橘红的火焰在飘忽着寻找方向。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前方出现了点点灯火，他意识到自己回到了小良村。
隐藏身形，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越过小良村后，源右止暂时停了下来。
火苗微微抖动，沿着前方各个方向散溢出很多簇更小更暗的火苗。
若这也算分身，那古笼火的分身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