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杨将军是我请来的客人,要打要杀,你冲我来,千万不要伤了杨将军,他是我们的恩人啊!”
李定国自缚双手闯进门来,跪倒在地。
孙可望和杨展相视而笑,乐呵呵地看着他。李定国一愣,白文选已过来将他搀起,禀道:“定西王放心,杨将军现在已经是秦王的贵客了!”
可望皱皱眉,郑重宣布:“杨公对于我们来说,是天下最有威望的人。以后,只能尊称他为杨公,不能再喊将军。”
李定国、白文选、杨畏知齐声应诺。
杨展温和地看向李定国,抚慰道:“定西王勿忧,你家大哥和你一样胸怀天下,不会为难杨展的。”
李定国望着孙可望,喊了一声:“王兄……”
孙可望笑道:“放心,我听你的,杨公已经答应帮我们了,他会派刘将军陪杨副使一起去肇庆,你就等着永乐帝到来吧!”
李定国喜出望外,早将五十军棍的屈辱忘得一干二净,嚷嚷着:“王兄,我派人去贵州接文秀回来,我们几兄弟好好陪杨公玩耍几天,可好?”
可望挥挥手,“甚好,甚好,赶快去安排吧。”
……
文秀回到昆明,看见两个兄长已经和好如初,非常感激杨展。
兄弟三人带着云南的文官武将,整日簇拥在杨展身边,谈兵论武,好不热闹。
杨展对他们毫不保留,将自己这些年来治军练兵的经验,以及发展农业生产和手工业、商业方面的经验,统统传授给他们。
孙可望也不再避讳,带着他检阅自己的队伍。有一天,来到李定国初创的象队。
孙可望得意道:“杨公什么战阵都经历过,恐怕没有看过象阵吧?”
杨展笑道:“正是。我在古代的一些典籍上看到过,据说,明朝万历年间,明军还有和象队作战的历史呢。你们这次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云南盛产大象,自古以来就有运用大象作战的传统。但李定国组建的象队,其规模和战斗力古今未有。
他筛选了三百多头战象,每头战象配一个象奴,骑坐在大象的脖子上,负责驾驭指挥战象行动。
大象的背上驮了一个木楼,木楼可以乘坐若干士兵。这些士兵或持弓箭,或持火枪火炮。
一头大象就是一个作战单元,李定国的象队总共有五千人。
大象奔跑起来,速度极快,不输骏马。其背上披挂着坚固的铠甲,轻易不容易受伤。
这样的象队,其战斗力可想而知。
杨展暗暗惊叹,也庆幸自己和他们结了联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看过李定国的演练,孙可望请杨展指教,杨展赞叹着说道:“定西王堪称战神!秦王若让他带这支象队出征,何愁清兵不灭!”
李定国缠着他,非要让他指点一二。杨展只好说道:“我没有训练过象队,那就纸上谈兵了。战象的优势很明显,但它的弱点也很突出。其一,它体型庞大,冲锋起来虽然势不可挡,但在狭窄地带,就只有坐以待毙了。其二,它最怕火,也怕响声,敌人若以火枪火炮袭击,它就会畏缩不前,甚至临阵倒戈,反身冲击自己队伍的骑兵和步兵。”
李定国纳头便拜,恳求道:“请杨公教我破解之法!”
杨展道:“大象的习性,本地人最了解,你这五千人一定要选本地的白、彝、壮、傣族人。大象是智力很高,也很有灵性的。任何时候要善待它们,就像善待你的兵一样,在战场上,它才会克服自己的恐惧,为你舍身忘死。当然,你既知道它的弱点,就时刻都要提防。比如,不去狭窄地带作战。至于敌人的火枪火炮,你是没法回避的。平时,除了训练战象英勇作战,就是要演练战阵,以防备战象临阵倒戈。”
听杨展讲得头头是道,李定国是又佩服,又泄气。佩服的是杨展一针见血地说中了象队的优劣,泄气的是,如果天下人都象杨展一样知道怎么对付象队,他就无法取胜了。
文秀在旁边看见他的神色,就知他所想,竭力安慰道:“王兄放心,天下人如杨公一般见识广博的人有多少?更何况你的象队要对付的是满族清兵,大象是什么样的,他们还没有见过呢。到时候,象队大吼着出击,保管那些满族铁骑屁滚尿流,丢盔弃甲!”
李定国被人称为战神,其实他更是一个战痴,抓着杨展就不肯放手。“杨公,你再多留几天,帮我琢磨琢磨象阵的演练和骑兵步兵的配合。”
杨展爽快应道:“好好好,我不急着回去,你们撵我都不走,哈哈哈……”
随后几天,得着空,杨展便和李定国研究象阵,又用五行之术帮他演练了象队、骑兵、步兵相互配合相互补充的阵法。
孙可望非常高兴,今天一小宴,明天一大宴地招待杨展,杨展差点就乐不思蜀了。
他们已经商量妥了如何联合抗清,但涉及到一些细节,杨展不便说得过于清楚,以免再次引起孙可望猜疑。
杨展回蜀的前一天,孙可望在为他饯行的酒席上说道:“孤还有几件事情要请教杨公,等我们迎来了永乐帝,应该安置在贵州还是云南?”
杨展谦逊道:“秦王和诸位王爷自有考虑,哪里轮得上杨展说三道四!”
孙可望道:“我们兄弟正是年轻气盛的年龄,与其到时候为了这个事再起争执,不如现在就请杨公为我们指点迷津。”
李定国和刘文秀也请杨展指点,杨展只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