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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到杨府赴宴,自然是集结了重兵围在外面,此刻面对杨展师兄弟,举手投足都是无法抑制的自信和潇洒。点金秘籍这样的宝贝,那当然是势在必得。
“蜀主果然是三桂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英雄,蜀地也他妈的原来掌握在和尚道士手中!历年来,我虽也杀人无数,实在是杀得倦了,真不想再杀人。但我若要效仿张献忠,杀尽蜀中和尚道士,大清皇帝一定是支持的……”
杨展端着酒杯走到窗边,月色下,隐约可见江面上已有了十几艘战船,显然吴三桂已将杨府通向外面的陆路水路都堵死了。
杨展将杯中的酒泼向江面,遗憾地叹息了一声:“这杯酒便敬你第一条船上的将士吧!”
话刚落音,只见一条人影飞出窗外。吴三桂跑到窗前一看,那人影踏浪而行,第一条船瞬间便被点燃了,江面上传来阵阵惨叫之声。
吴三桂三魂七魄都飞走了,苍白着脸,回头再看席上,一个人也不少。
杨展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含笑责怪道:“师弟,我说说而已。吴大帅在此,你怎敢造次?”
刘见宽当众抖着道袍上的水珠,阴着脸回道:“大帅刚才不是说蜀地掌握在和尚道士手中吗?我当然不能辜负了大帅的赞扬。哦,大帅,你可曾听说过张献忠当初屠杀和尚道士的下场?”
吴三桂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如像见了鬼一样。这道士,飞出窗外时还见着了人影,他又是怎么回来的呢?
如此神出鬼没,杨展的师兄弟们都是些什么人呀?
他听说过其中有个瞎子是前蜀王,但在座诸人,全都目光灼灼,难道他不在场?
吴三桂定了定心神,击掌赞叹:“蜀主身边果然英雄辈出!这几位神仙,烦劳蜀主帮我引荐引荐。”
杨展怎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如此复杂的局面,绝不能把平樨师兄暴露在敌人面前,便谦逊道:“江湖之人,不劳大帅记挂。”
看这情形,吴三桂已然明白,今天要想达到目的,用强是不行的了。更不能着急,别人既然设下宴来,邀你小酌闲叙,怎能三言两语直奔主题?
他向门口的卫兵吩咐道:“传令下去,所有将士撤回军营,卫队也退到一里之外等候,不要打扰我和各位英雄喝酒!”
取过酒壶,吴三桂反客为主,一一给大家斟满酒杯,举杯敬道:“蜀主和各位英雄好意为三桂洗尘,是三桂鲁莽了,还请英雄们大人大量,饮了此杯,再与三桂纵论天下。”
杨展带头饮了杯中酒,师兄弟们便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帅今日既有闲情,天下之事,杨展说不好,但还可与大帅叙叙蜀中闲事。大帅先发问吧,我们师兄弟必定披肝沥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三桂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那我就不客气了,第一个问题,以你们蜀中和尚道士的身手和蜀江盟的实力,完全可以和清军周旋一段时间,为何不见抵抗,反倒以空城相待?”
杨展自斟自饮了一杯,答道:“可能你手下那位都督李国英更加想知道这个答案吧?这些年来,他无数次想入蜀,都被我们挡在川北。而这次我们却为你敞开大门,甚至主动提出缴纳军粮!”
吴三桂伸长脖子,等待着答案,杨展却故意停顿了,走到他面前,拱了拱手,一字一顿,说出石破天惊的话来:
“因为,英雄惜英雄,我们希望由吴大帅来经营西南!”
吴三桂的酒杯呛啷啷掉落地上,分外刺耳,费小金赶紧令人为他重新换上。
杨展接着激情昂扬地说道:“大好江山,怎可托于庸人?吴大帅方是我蜀人选中的豪杰!”
吴三桂摇着头,嗫嚅道:“你们不介意我是汉奸?”
“什么汉奸!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却深知大帅当初所处形势。形势所逼,不得不为。权宜之计,谋划深远。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杨展的话像钉子一样一颗一颗打进了吴三桂的心,他慨叹道:“知吴三桂者,蜀中杨展也!”
有这么一个答案,很多事情都不用问了。比如说,杨展那晚取了十八个将领的人头,要取吴三桂的,易如反掌。
留下他的命来,是为大用!
“大帅深受大清皇帝重用,又有控制局面的非凡手段,唯有大帅才能结束蜀地的战乱。”
吴三桂心中涌起波澜,这波澜等待着杨展这个知音的应和。他试探地再次问道:“那么,一本你早已烂熟于胸的古书,为何不肯割爱?”
杨展哈哈笑道:“当然早已为大帅准备妥当。大帅也知,蜀地是和尚道士说了算,为什么?因为他们代表百姓!我蜀江盟的骨干大多是和尚道士,没有见到大帅的真心,怎可以蜀人的命运相托?”
他的这句话犹如隔靴搔痒,吴三桂一脸的懵逼。费小金忍不住插话道:“我们想知道你会怎样用这本秘籍。”
“哦,经营西南,徐图汉人天下。”吴三桂不得不直接说出自己的宏图大志。
果然志向远大!
朱平樨站了起来,“吴大帅负了大明,但终不负汉人!我朱平樨敬你一杯!”
吴三桂砰地一声就跪了下去,连磕三个响头,泣道:“王爷呀!不是我要负大明,当初崇祯皇帝被李自成逼死,如果不是报仇心切,我又怎会引狼入室?”
朱平樨看他以君臣之礼相见,也便湿了眼眶,道:“好!既然他还认我这个王爷,蜀主,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