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展一径到了成都,他要去见吴之茂,趁天下大乱之前,把这一尊神送出境去。
吴之茂在他面前一味的点头哈腰,他奉吴三桂的命令,先接了李国英的四川总兵之职,朝廷还没有任命他为巡抚。
大家都知道李国英是病死的,少有人知道他因为什么而患病,吴之茂却心知肚明。来四川之前,他便立定了一个宗旨,决不招惹杨展。
杨展把吴三桂的手谕交到他手中,笑道:“总兵大人,你的兵已经在开赴川北的路上了,平西王令你即刻起程,去顺庆集结你的队伍,十日之内赶到汉中。”
吴之茂拱拱手,喜笑颜开道:“王爷终于动手了!我带兵去汉中,四川的防务自然是交给蜀主了。蜀主是否已恢复大将军身份?吴某之后要仰仗大将军提携了。”
杨展肃然道:“一切遵平西王令!还请总兵大人把你的兵全部带出蜀境,在汉中守住四川的北大门。守住四川,也便守住了云南。”
吴之茂赶快打开吴三桂的手谕,内容和杨展说的大体一样,虽然心有疑惑,也不得不照行。
吴三桂当然不会把与杨展交易的事情告诉他,不只是他,天下人都不能知道。
与吴之茂办完交涉,走出巡抚衙门,杨展便看见费小金撑着一柄雨伞站在巷子里,旁边是璟新、大凯和尚可三个年轻人。
“哟,你们的动作也太快了嘛?看来兰兰的轻功已超过我了。不对,你们怎么知道我到了成都?”杨展一脸狐疑。
费小金苦笑道:“你忘了我能掐会算?兰兰直接去了峨嵋,见宽又忙着排兵布阵,我们自然要赶到这里听你使唤了。”
杨展用温暖的眼神看着大家,三个小辈一一请安。
“大凯不用在川西守着吗?是不是璟新私自把你调了回来?”这三个从来穿的是一条裤子,到哪里都形影不离,费大凯做了川西分舵的堂主,才总算把他们分开。眼前的情形看来,又私下粘在了一起。
大凯躬身回道:“川西的几大土司老爷被师伯你收拾得服服帖帖,我在不在那里,都没有多大事,璟新这里需要帮忙,我便回来了。”
杨展看小金脸上的神色,不好再说什么,默然跟着他们回到蜀江盟成都分部。
自从出了李国英与朝廷勾结的事,杨展便派璟新把松墨轩设为成都分部,加强了对成都的掌控。
秋雨在庭院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杨展和费小金关在内室已商量了两三个时辰。璟新、大凯和尚可表面上在喝茶聊天,实际都竖起耳朵,捕捉着一言半语。
费小金突兀的惊呼把他们吓了一跳,“三个百万?你疯了吗?我不答应!”
很快又是低语。
尚可兴奋地猜测道:“什么百万?难道吴三桂要集结百万大军?我们都要去打仗了吗?”
“应该不会,父亲早就说过,绝不让蜀人再上战场。”璟新话虽这样说,心里也拿捏不定,甚至有些向往到战场上与清军厮杀。
他自少年时便跟着母亲带兵打仗,心中更多的是将军情结,而非江湖大侠。受他影响,那两个也期待着奋勇杀敌。
“嘘,你们听,他们正在说我们呢。”费大凯以手制止。
嘎吱一声,门开了,费小金探出头,“你们三个,进来!”
三人相视而笑,雀跃着走了进去。
杨展的表情却不轻松,冷冷地看着他们。“我要让你们去做的事非比寻常,只怕你们办不好,后患无穷。这个,可比行军打仗难多了。”
“有什么难的?父亲你就直说吧,插秧打谷的事情你都让我们做过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璟新其实是害怕自己失望,所以先抛出插秧打谷垫底。
“拦江挖宝!”
“挖宝?哈哈,师伯,你逗我们的吧?挖宝这么好的事,还比行军打仗更难?”费大凯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怎么也想不通。
“是拦江挖宝,你这个笨蛋!彭山江口那么宽的江面怎么拦得起来?”帅尚可气恼道。
璟新也是懞了,他搞不清自己是因为上不了战场有些失落,还是挖宝太难。
“放心,不是在江口,是在新津,那里只是岷江的一个支流,要拦起来,还是办得到的。”费小金拿过一张纸来,招呼三人,“你们看,就在这里,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天啦,这里有宝?父亲,师叔,这里有宝?你们是怎么发现的?是你们埋的吗?是蜀王家的财富吗?”璟新激动得语无伦次,那两个,脸色更是涨得通红。
大凯喃喃道:“怪不得民间一直有在锦江上寻宝的传闻,原来是真的。呀,我们发财了,这一下,我们发财了。”
杨璟新两眼放光,“父亲,我就知道你会重新出山,有了这笔财富,我们就能招兵买马,赶走满人了!”
杨展耐心等着他们,让他们把震惊兴奋的情绪喧泄了个够,这才说道:“这件事从头至尾都必须保密,盟内知晓的人不能超过20个。挖宝的时间、地点、数量,以及挖出来后运到何处,都是绝密。你们三个,办不好这事,以后就不要说是我们的子侄!”
费小金点着头,“多大困难都必须克服,首先第一件,宝要挖,又不能让百姓看见,这个就不好办。你们年轻人头脑灵活,自己去想办法吧,可不能节外生枝,更不能造成哄抢。”
杨展补充道:“挖过后还不能留痕迹,参与挖宝的人必须绝对可靠。”
璟新思考片刻,问道:“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