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涤尘和尚自小在大慈寺削发为僧,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几年,后来被凌云寺老和尚看中,拉到这里当了衣钵传人。
素来寡淡的涤尘和尚听贯之将来意说完,眼露惊恐,连声拒绝,“不,不,不,我决不答应!”
杨展只道他害怕张献忠,安慰道:“大师只需告诉我们寺中机关在哪里,不用跟着去。”
贯之苦笑道:“涤尘大师何在乎生死?他在乎的,是比命更贵重的东西!”
妙峰开口劝道:“涤尘大师,我也知道,一旦入寺救人,必然会连累大慈寺那些古老珍贵的绘画、铜像,甚至建筑毁于一旦。但是,人命关天,孰轻孰重,不用我说了吧?”
涤尘讥道:“入世救人,是他们道士所标榜的,什么时候我们佛家的高僧也跟着掺和了?”
杨展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佛慈悲,当此蜀国百姓生死关头,又岂能袖手旁观?涤尘大师,当年,我在你这里为母守孝,苦练伏虎剑时,得到你的精心教导。如今,蜀国遭难,杨展有救民于水火之志,还望大师成全。”
贯之小心翼翼补充道:“魔王张献忠动不动就把要杀的人关在大慈寺,照他现在疯魔的迹象来看,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一把火就会把大慈寺烧了,就像烧掉青羊宫一样!”
涤尘眉毛一颤,闭目诵经,半晌,才说道:“也罢,人命关天,我就陪你们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