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买下酒厂转私营?”
“东子,这话可不敢瞎说,公家的就是公家的,私人买下酒厂,那不真成了倒卖国有资产啦?那样子,你爸可就真要犯法了!”
“妈,不是那么回事!”
陆卫东笑笑,又道:“爸,去年邓公南巡,再后来京城传出消息,国家要全面推行国企改制。这些政策,您多少有过了解吧!”
陆援朝睁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儿子这才多大点年纪,这小子,难怪成绩退步那么多,这是把学习心思,都用在闲地方了啊!
儿子这是,也在担心,自己这些年搞的小动作,赚了不少钱后,早晚会出事。
所以操闲心,一直在关注国家政策方针?
闷哼了声,他道:“怎么,莫非你比老子我,还更加能体会国家政策变化么?”
“哈!”
陆卫东咧嘴笑道:“爸,不怕打击你,对未来政策走向解读判断,儿子我甩您十条街不成问题。”
“嘿,说你胖,自个还就喘上啦!”
“爸,社会要进步,国家求发展,未来几十年,国家都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高中时政课本上在讲的事情,能印到教材上的内容,您说这还能有什么大的波动起伏吗?”
“……”
“爸,我问您,像是县国营酒厂这种企业,对国家而言,当真还有必须保留下去的必要吗?”
“没有。”
陆援朝眨巴下眼睛,有点把握到,儿子想要讲的意思重点了。
现在的酒厂,对县里而言,早就成为财政负担,几百号职工,都抱着铁饭碗不肯撒手,偏偏又都不肯努力做事,都想吃大锅饭。
农村打破大锅饭都十多年了,城里反而还在坐等靠要,最终能等来什么好结果?
呵呵。
眼下这些,不求上进的国企单位,无非都在坐等是个什么死法罢了。
人人都明白的真相,人人却又都不甘就范,不过是都在装睡,不肯面对现实。
“爸,那我再问您,既然国企改革,已经成为未来必然走向,县酒厂又早就成了累赘,如果这时候,您找上级领导,提出接管县酒厂,主动挑起负担,上面有什么理由会不肯接受?”
“这话没错,可是……”
“爸,没什么可是,一个注定要倒闭的厂子,您接手之后,却能保证起死回生,能保证让几百号职工都有饭吃,甚至有更好的工资待遇变化。只要这些实实在在好处到手,区区一小撮红眼病再想搞事,谁还肯理会他们。除非爸您是小富即安,只想守着眼下这点浮财过小日子。真要这种想法的话,别人要搞咱家,那可不就是一搞一个准。”
陆援朝有没更大野心想百尺竿头再进一步。
大概率是没这种想法,更大可能,是在走一步看一步,没什么未来长远规划。
但要说,真不想把事业搞得更大一些。
那也真不见得。
男人嘛!
谁还没点事业心啦!
很多时候,只是没有逼到那个份上。
或者一念之间,错过某一个关键十字路口,就此错过了很多很多。
上辈子,父亲出狱之后,他们爷俩,后来可也一块创业、办厂,起起伏伏,没少了穷折腾。
最终成就,受眼光局限,总也跳不出固有那点圈子罢了。
陆援朝站起身来,有些压制不住兴奋往外就走,母亲喊住他:“你干嘛去?”
“去找老张呀!”
陆援朝挥了下拳头,振奋道:“咱儿子,把话都点透这么明白了,我这当老子的,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老子这就去找老张,跟他摊牌,县酒厂落在其他人手里,只能变成一堆破烂,只有老子我,能让它焕发生机!”
“爸,不做点准备,您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去呀!”
“就是,平常挺会来事一人,怎么毛毛躁躁的,再说大白天的,老张多半又不在家,你莫非直接要去县委找他谈事情?”
定好了基调,接下来再谈什么就容易多了。
老张名字叫张庆安,县委一把手,和陆援朝是战友,一起钻过猫耳洞,真正过命交情。
陆援朝当初只所以有胆量在酒厂搞‘包干’,就是有这位大靠山的存在。
不过,就前世变故而言,什么靠山,最终也都靠不住。
办事情,还是自身要有足够被看重的价值。
提议父亲找老张的门路,在陆卫东而言,无非是冲着给老张送政绩的互利合作。
国企改制初期,真正能领会到高层精神,并且积极深抓进取的干部领导,很快都乘上了时代快车,成为改革派中的骨干代表,从此平步青云。
这里面的关窍,得让父亲搞明白了。
母亲很快做好了饭,饭桌上,爷俩又讨论了许久。
道理越辩越明,陆卫东可是有着超前整个时代近三十年的记忆,重生之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十年历练出来的老油条了。
父母跟前,他也不在乎会否被看穿马脚什么的,直接将一些如何跟领导做汇报的套路道破,不断点醒亲爹老子,应该注意些什么。
这一顿饭吃的,陆援朝对于儿子的认知,真的有种,家中出了妖孽的感觉。
没得办法。
陆卫东毕竟才只有十三岁。
年龄束缚了他,很多事情,只能是由陆援朝出面,否则怕不是会引得外人莫名惶恐,反而会让事情横生波折。
至于说父母要如何看他,这却不用多加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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