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得伸手擦,一手轻轻的放在江建城正在输水地手腕上,一边继续说道:“家里没有你,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还有江氏集团,也不能没有你。”
“那是你一辈子的心血,爸……不管、不管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终究是你养大的。”
“我想说的是,不管以后以前发生了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爸爸,最疼我最爱我的爸爸……”
江晚絮趴在他的病床边上,一字一句说着。
从小到大,江建城给了江晚絮为数不多的温暖。
她脑袋一侧,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江建城打着点滴的手上,而一直没有意识的江建城,眼角儿处也流下来一滴浑浊的泪水。
江晚絮见了,又惊又喜,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叫医生,然而医生一番检查之后,还是摇了摇头,“很抱歉,江小姐,您父亲还是没有醒过来地征兆。”
“病人的情况本就比较严重,想要清醒过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甚至,严重的话,还要请你和你的家人,随时做好心理准备。”
这两天,这样的话,江晚絮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但是每听一次,心就疼的厉害,无法呼吸的疼。
江晚絮离开医院的时候,把保镖给留下来了,说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第一时间通知她,而岑远霜和夏芳怡也要求留下来照顾江建城。
她们两个自然没有那么好心,还不是怕他一时回光返照醒过来了,分家产的时候自己不在,到时候没自己的分儿或者分少了。
江晚絮看着她们丑恶的嘴脸,心里直犯恶心,所以就先一步离开了。
江晚絮的到来以及表态,还有夏芳怡的纠缠不休,步步紧逼,让岑远霜有了深深的危机感,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那个人”说的很对。
她要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应该先下手为强,要不然,江家的产业肯定会落下夏芳怡和江晚絮两个人手中。
这样一想,她就找了个借口,急匆匆地离开了医院。
江家,江建城的书房里面,岑远霜正在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东西,把书房翻的一片狼藉。
他的书房,一向不准许外人踏入,即便是她,偶尔趁他不注意进来几次,每次都被他狠狠的骂了一通,所以她下意识的觉得,这里面一定藏着他的秘密。
比如——遗嘱。
由于岑远霜翻箱倒柜的动静太大了,把楼下的江沛涵都给惹了上来。
她依旧是一副披头散发的模样,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光泽,就像是久病在床一样,短短几天,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了。
她看着岑远霜疯狂地翻着书房,也不知道她在找些什么东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妈,你在找什么呢,爸要是知道了,估计又要发脾气了。”
岑远霜头也没抬,“他不会知道了,死人能知道什么,你站哪儿干什么,快过来,帮我一起找。”
闻言,江沛涵神情一怔,愣愣地问道:“妈,你这是什么意思,爸他……死了”
岑远霜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还没死呢,不过也快了,吊着一口气儿罢了,在他死之前,我们一定要先找到他的遗嘱。”
“快,你赶紧过来,帮我一起找,这可是关系到我们的后半辈子和你的终身幸福。”
她这么一说,江沛涵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只要找到了遗嘱,不管江建城在上面写了什么,到头来,不还是她们说了算?
然而,一个下午过去了,江建城的书房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看到类似与遗嘱东西,她们把每本书,每个抽屉,每个保险柜,甚至连相框的后面都挨着排查了一遍。
还是什么都没有翻出来。
江沛涵皱眉看着乱糟糟的书房,“妈,我们会不会找错方向了,爸他可能根本没有把遗嘱放在书房里面?”
江沛涵四处看着,随口说了一句,然而这随口一说却像是点醒了梦中人一般。
当天晚上,岑远霜就秘密联系了江建城的私人律师,见面的地点也很隐密。
当她说出江建城现在重病住院的时候,那个律师明显一愣,因为这个消息到目前为止对外都是保密的。
岑远霜又是一番旁敲侧击的询问,几乎是可以肯定了,江建城肯定留下来遗嘱,而且就在这个律师的手上。
她开口说要遗嘱,以防万一,然而那律师却不肯给她,按照他和江建城之间的约定,之前都是说好的,遗嘱必须在他死了之后,葬礼上的时候才能当场宣布。
再此之前,任何人都不能碰那份儿遗嘱。
岑远霜哪里会就这么放弃了,到最后,她还是用了百万的高价从律师那里把那份遗嘱给买到了手里。
并且一再承诺,这件事,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在没有第三个人会知道,而且事后还会给他好处,律师这才同意了。
为了以防夜长梦多,岑远霜当天晚上就亲自去了律师那里,将那份遗嘱拿到了手,同时直接签了一张五百万的现金支票,也一并给了那个律师。
还不等回到家,岑远霜在车上的时候就忍不住把遗嘱给打开了,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把她气的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了。
“好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枉我辛辛苦苦跟了你十几年,在江家委屈求全这么多年,你居然……你居然还是把公司的股份给了江晚絮那个野种!”
岑远霜气的咬牙切齿,长长的指甲,尖锐又锋利,把薄薄的纸张硬生生的给抓破了几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