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巴掌拍下老六的帽檐,这是重点吗?
龙三把昨晚看到的怪事说出来,老六嘟起嘴,转动着烟头,闻了又闻,吧唧了下嘴,自立的烟雾?你的意思这里有脏东西?
我不确定是这东村有脏东西,还是那条河了有东西,很有可能我们脚下这片土地本身就不干净。
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摊开杨怀远带来的项目图纸,上面已经标出乱坟头的位置,以及卢振南被打下悬崖的地方。
两者间的距离至少有5公里,以卢振南的脚程怎么可能赶的上宋轶世?
你的意思是,整条山路都是.
我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拍拍伞柄,钟灵轻盈的飘出,落在门前,挥舞着长袖,房门一开一闭,躲在外面的人滚了进来。
卢振南?
老六看清来人后,眼角抽抽了下,好住卢振南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找死!
卢振南吓的双腿发软,对着我们叩拜了许久道:各位爷,我没有恶意。
我抢先一步拦下老六,将卢振南唤到跟前,你一路跟着我们?
卢振南天生就用一种本事,无存在感,要不是刚才外面传来细微的声音,我还真发现不了他。
卢振南点点头,他昨个就跟着我来村子了,只不过他一直躲在村外。
各位爷,我知道怎么进山。
说着,卢振南拿起桌上的笔在图纸上画出一条线,这条河的下方还有条路,我之前跟着宋轶世来走的就是这条。
我拿起图纸,卢振南在西村上画了个叉,圈出一条细的几乎看不清的线。
这里有路?杨怀远不可置信的问了句,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路刚修好,渠沟还没积水成河,他下过山坡,并没有发下地图上的这条小道。
卢振南小心翼翼的点点头,他从七星墓出来后,走的就是这条无名路出山的。
那条路原本是条地下河,狭窄陡峭,但绝对可以通过七星墓。
我与老六交换了下视线,既然没有其他法子,那就戴上卢振南,试试。
当晚,我等所有人都睡熟了,起身出门,站在昨晚点烟的地方。
直立的烟雾让我很在意。
闻烟求问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法子,道行深的人只需看烟雾飘散的方向便可知下面埋着的是什么玩意,但我从未听说过烟雾还能直立不散的,这说明什么?
有点不信邪的我,再次点燃香烟,看着徐徐飘散的烟雾,皱起眉头。
今晚那艘木船没有出现,所以烟雾并没有发生异样,等着烟头烧到屁股,烟灰落地,夜风吹过,散开的烟灰汇聚成字时,我哎呀了声。
烟灰排列成箭头,指向对面的村子。
我抿了下唇瓣,回到房间,摇醒老六,示意他跟着我出来。
老六抹开烟灰放在鼻尖闻了闻,啧啧两声。燃烧过的烟草有着独有焦油味,而他在烟头烟灰上闻到的却是腐尸味。
这地下果真有东西啊!
老六感慨的说了句,他从怀里摸出张纸,随便撕了两下,往地上一丢,几个小人一辆马车立地而起。
走吧,小张爷,咱过去瞅瞅,一个小时必须回来。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老六的意思是,我们得在十二前赶回来。
话不多说,跳上车,纸扎的小人,扬起马鞭,一声脆响,马蹄跃起,冲向半空。
站在河堤边上望着对岸时,并不觉得这条河有多宽,直到马车腾空而起,河水波澜汹涌,感觉整条河道都裂开似的,河面也跟着变宽。
小张爷,别低头。
老六一掌落在我腿上,我猛地心神一震,刚刚大意了。
好在马车稳稳落地,我跳下车,胸口起伏不定。
纸扎的马车只能等我们一小时,过了子夜,他们就会变成一团废纸,到时候我想回去都回不去。
住在东村两天,我似乎没看到西村有什么人,但每晚这里的村屋都会亮着灯,等下有人影。
此刻,我站在西村的街上,这里脏乱不堪,空气里弥漫着浓浓尘土味,没有人住的气息。
我记得卢振南在地图上将这里打了个叉,难道说,这里原地址就是乱坟头。
想到这,我扯了下老六,时间不多,速战速决。
老六退到我身后,靠着我的背。
我深吸一口气,两手握着伞柄,闭上眼,心无杂念的喝了声,尘归尘,土归土,事出有因,张家祭主张少白得罪了。
话音落下,我提起雨伞狠狠的插入土地中。
一声凄厉的叫声从下而上,转眼红光闪现,钟灵立在伞柄上,由内而外释放出强劲的戾气,直逼整个南村。
地动山摇,土地开裂,整个南村的村屋纷纷陷入其中。
戾气散去后,我瞪起双眸,眼前仅剩一片坟头,像极了电视里演的的乱葬岗。
就是这了!
我率先走向坟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必定有当年卢振南祖辈挖出来的那口棺材。
你在找什么?老六跟在我屁股后面,见我在坟堆里一阵乱翻,憋住好奇,问道:看这块的墓碑有些年头了,你到底想找什么?
棺材!一口右下角却口的棺材。
老六撇撇嘴,见我找的认真,走向另一头,这里的棺材都不是什么上等货,棺木早就腐烂的一塌糊涂,你找的那口棺材还有其他特征吗?
我想了想道:正四方,右下角有一处缺口,棺板上有撬痕。
老六哦了声,便没了下文。
过了好一会,我听到咚咚的声音,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