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空白云朵朵,遥看天边,给人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干净!
海面风平浪静,时不时有海豚跃出水面,一群海鸥一直尾随着三桅帆船前行。
韩飞此时正站在船尾楼甲板上遥望远方,随着帆船渐行渐远,前方港口只剩下一个小点。从这里看去,蓝天、大海与港口似乎融成了一片,双方不分彼此。
咸平16年7月初,韩飞开启了海外流亡之路。
这艘三桅帆船长50米,宽10余米,即使以韩飞前世的标准来评判也算是一艘大船。
它是恒利商号仅有的两艘往返大景和澎湖之间的商船。
大景与澎湖相距近千里,即使顺风航行也得一天一夜,如果碰上暴风雨天气在沿途小岛上避风,这一路下来三四天甚至七八天都有可能。
所以要在两地之间运送货物用小船既不安全也不划算,只有这种大船才是性价比最高的运输方式。
恒利商号的这两艘三桅帆船有一个特点:
从大景至澎湖运送的货物都是类似瓷器、丝绸等日用品,货物较少乘客较多。
但帆船从澎湖返回时则完全成了一艘货船,船上装满了兵器、私盐、硝石等大景官方的管制品,航行至近海后由小船分批运走。
当然要完成整个流程还少不了各方打点,大景水师是大头,还有每年必须向澎湖议会缴纳一笔一万两银子费用。
澎湖议会是澎湖这片混乱之地存在的基石,在澎湖近千年的历史中,一直是维系这片土地免遭大陆列强吞噬的倚仗。
每一届澎湖议会共有七名议员,任期十年,其中五名议员由澎湖五大帮派选派,其余两位则通过每十年一次的帮派大会选举产生。
只要澎湖没有受到大陆列强入侵,议会唯一的职能就是争议的仲裁,杀人放火议会不会管,只有当属下帮派之间矛盾不可调和,一方要求议会介入时才会参与进来。
恒利商号每年交给议会一万两的费用,相当于商号成了受议会保护的江湖帮派。
帆船船尾楼是贵宾区,除了看风景的甲板外,被分成餐厅与住宿区。
原本住宿区六个房间都是留给韩飞一行人的,可船刚靠岸船长就战战兢兢地告诉韩敏,有三个房间被人占了,是码头上的大人物直接送他们上船并安排的房间,自己得罪不起。
韩敏倒无所谓,问了韩飞后让马腾等人换了地方,剩余的三个房间韩飞住一间,其他两间韩敏与高小月各一间。
三人中,高小月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什么都是新鲜的,把行李往房间一放就不见了人影,韩敏则在给船上的骨干开会,恒利商号在林泉港原来的一套体系已经推翻重建,各个环节的衔接需要商船的配合。
韩飞没有过去,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去办,他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既然信任韩敏,就大胆放权让她去做。
他除了整条船走马观花地看了一圈,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餐厅喝茶看书。
没多久,韩飞就结识了船尾楼另外三位乘客,从韩敏跟他说起房间被占这件事开始,他就想认识这几个人。
能让码头上的大人物亲自送上船,可见这几个人的来历不简单,一番交谈之后,他更加确信这几位澎湖人背景惊人,自己初到澎湖,如果能与他们攀上交情,那对自己对商号都是有好处的。
一来二去韩飞跟其中的一位老大爷下起了围棋,姑且叫它围棋吧,反正规则跟前世大同小异。
老大爷名叫高天海,头发灰白,面容清瘦淡雅。
一旁观棋的女子是高天海的徒弟,名叫红杏,年纪三十岁左右,用一抹红绫束着高马尾,柳眉杏眼,身材那是一个前凸后翘,给人一种英姿飒爽之感。
靠近门口位置坐着的黑衣男子名叫墨冰,是高天海的护卫。
兴许是前世经常网上下棋的缘故,高天海说他下得很有灵性,不过韩飞一盘都没赢过。
刚才,他终于侥幸看到了一丝胜利的曙光,却依然被老人慢悠悠地收了一条大龙。
看着韩飞略显失望的表情,高天海的脸庞露出一抹笑意,这种笑容像夕阳,永远不会刺眼,出声道:“韩飞,你也不要泄气,我下了一辈子的棋,最近十年愣是没输过一盘,你输给我不冤枉。”
正当两人打算再下一盘的时候,韩敏推门而入。
“少爷,小月在甲板上有些麻烦。”她的声音中透着急切。
当韩飞来到甲板上的时候,马腾正带着一群护卫水手围住五名男子。
包围圈中这几人劫持着高小月,显得从容淡定,丝毫不把这些护卫水手放在眼里,其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小胖子捂着脸,骂骂咧咧。
高小月睁着她的卡姿兰大眼睛,怒视小胖子,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看到韩飞过来,包围圈闪开一个口子。
高小月看到韩飞,大喊道:“哥,快救我,这死胖子非礼我。”
小胖子瞪了高小月一眼,转身看向韩飞,冷冰冰地挤出一句:“看来你就是这船的老板了,看看你这不要脸的妹妹干的好事。”
说着小胖子松开捂脸的手,指着脸上的伤疤声色俱厉吼道:“这婊子拿火球砸我脸上,我破相了……破相了。”
韩飞眯了眯眼,没有半分犹豫,冷哼一声,“你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女孩子,没被砍死已经很幸运了,这个疤痕刚好让你长长记性,否则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赶紧把她放了,我既往不咎。”
“小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