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已是漫天剑罡,萧九遥已经将已有修为在馅饼身上发挥至极致。
自红雾中走出的萧九遥双眼血红,一身滔天杀意,如是魔神降世。在莫知雪眼中萧九遥如是脱胎换骨般的换了一个人。
八位金刚奴虽是有些吃惊,但也没有后退半步。两三只金刚率先扑来,扬起巨大拳头朝着二人轰来。萧九遥侧身躲过,借机又递出一剑,血红剑仞儿划过金刚奴脖颈,留下一道金色血痕,一击不中。
剩余七只金刚奴似乎是察觉到了萧九遥手中长剑的诡异,虽是依旧将二人团团围住,却没有再次冒然进攻。
莫知雪紧握手中小扇,一团红色真气裹其上,蓄势待发。
这一回八只金刚奴并没有选择一只只进攻,而是齐扑而上,萧九遥也运足真气至脚底处,他虽是只有二品修为,但足矣带动自己与莫知雪。反倒是身形高大的金刚奴远远不如二人迅速。
萧九遥身体悬空奋力将莫知雪抛了出去,他想要二人一内一外合力击破金刚奴所围成的圆圈,这样一来,即便二人不敌,莫知雪也能全然身退。
一个人死在这里,总好过两个人都留在这里。
在萧九遥瞅准时机,准备执剑俯冲之时,从天而将的一道磅礴剑气令他不得不抬剑回防,可如此一来,萧九遥便是背部朝地。身为半吊子兵修的他亦然可以感受到那道剑气的厉害,若是回防尚有一线生机,若不防定是死路一条。
千钧一发之际,萧九遥猛然想起莫青云在《冬霜》之中所说的一句话“攻便是防”,在《冬霜》之中,出剑既无退路。
萧九遥在悬空回身递出馅饼的那一刻看见那磅礴剑气从何而来,一柄巨大断剑!
他也在赌,赌身下的金刚奴如他所想那般痴傻。
果不其然,身下的八只金刚奴眼中只有萧九遥,萧九遥迎着那柄巨大断剑用尽全部气力抛剑而去。
馅饼剑灵虽是将自身杀伐之气用至极致,可它毕竟只是一道剑灵。在六十年前它可以名扬天下不是因为它本身有多厉害,而是用剑之人乃是武鱼,若是这一剑由当年的白衣剑仙抛出,定然可以冲散那股磅礴剑气,可如今手执馅饼是萧九遥,一个只有二品的小修士。
抛出馅饼之后,萧九遥身形下坠更为迅速,八只金刚奴的六丈金身也朝着萧九遥齐压而去。如他所料,虽是有剑灵加持,但依旧只是卸掉了微不足道的一点剑气。
八只金刚奴如是小山一般将萧九遥死死压在身下,后者身上也传出一阵骨骼断裂的沉闷声响。那股磅礴剑气冲走馅饼之后,笔直朝下而来砸在金刚奴身上。半山腰儿大地猛然下沉一丈有余。
“有点意思。”
金刚奴身下的萧九遥已经被砸丢了半条性命,依旧听见上面传来一道沙哑声音。
他当然不会知道,出身独孤剑冢的独孤裘能说出这番话来,已经是对他莫大的肯定。
独孤裘没有管萧九遥的死活,更不会去管那群金刚奴的死活。他将巨大断剑重新背在身上,朝着落在地上的馅饼走去,将其捡起握在手中,仔细摩挲一番后,操着沙哑嗓音说道:
“多少年没见了。”
馅饼剑灵嗤笑说道:
“太奉的走狗。”
一向不爱说话的独孤裘竟然破天荒的接话儿说道:
“当年武鱼不也是为太奉效力?平定四国的功劳,她可是首位功臣。”
剑灵继续说道:
“便是白衣剑仙也难测人心,谁知那太奉先皇竟是过河拆桥之人。嘿嘿独孤裘你可得当心呀,免得到最后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独孤裘沉默不语,赵培的脾气秉性比起先皇更加邪性,有过之而不及。可不管怎样,赵培当年对他有知遇之恩,这些年对他和柳生寒又是几位信任,赵培可以对他不仁,他不能对赵培不义,独孤一族千年来从没出过忘义之人,他独孤裘绝不是第一个。
方才那股磅礴剑气直接砸在数位金刚奴身上,剑气没能断开金刚奴的六丈金身,但却是将几只金刚奴脊柱砸断,萧九遥虽是没被剑气伤到,但也没八只金刚奴砸的够呛。
身为独孤剑冢一族之人,独孤裘自然看得出他最后抛出哪一剑极为不简单,对萧九遥瞬间做出的回应,也是极为钦佩。
独孤裘抬袖一挥,被斩断脊骨的几只金刚奴从萧九遥身上飘然而起,剩余几只也是尽数起来,那几只金刚奴被笼罩在一股浑厚真气之中,只听真气之中传出几声闷哼,眨眼光景,几只金刚奴便从里面被释放出来,被斩断的脊柱也恢复如初。
金刚奴虽是痴傻,但也懂得拜谢,在地上给独孤求重重叩了几个响头后便再次朝山顶奔去。既然独孤裘在此,必定也是皇帝赵培的意思,它们自然也不用继续带着捉拿萧九遥。
独孤裘一手提着馅饼,走进那个被他砸出方圆几丈的大坑,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犹剩一口气的萧九遥,说道:
“你小子命挺大,八只金刚奴都没能压死你。方才那一剑倒是不错,不像是你一个二品修士能琢磨出来的,是莫青云教你的吧。”
做为背负青丘五百年气运的剑仙,莫青云是继白衣剑仙之后第二个走出独孤剑冢之人,独孤裘自然见识过春柳冬霜的厉害。
衣衫破烂躺在坑底的萧九遥缓缓睁开眼睛,吐出一口鲜血咧开嘴角笑着说道:
“管你屁事。”
独孤求不在言语,将馅饼抛在萧九遥身上,一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