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芊没有转发那些证据,只发了条微博。
度芊:有些人真的是那左脸贴右脸,一边厚脸皮一边不要脸啊。
底下评论的画风就变了。
“妈呀,这句话也太好笑了吧哈哈哈哈哈!”
“怎么会这么可爱啊哈哈哈!”
“现在的人,真的觉得造谣不犯法吗!女鹅告她!”
“支持维权!”
这件风波渐渐平息过去,而真正让人心慌的事情还在后头。
傍晚,度芊坐在飘窗上,低头在数位板上画一些可爱的小人,月默从房外面走进来在她对面坐下来,蓦地笑了问:“原谅我了吗?”
度芊毫不在意似的,抬起头问:“你说哪件事?”
心知她在耍赖皮,他也不戳破她,笑道:“所有的事,所有值得你原谅的事情。”
“一半一半吧,”度芊撇嘴,“你过那么一两年再来问我吧。”
“一两年可不行,”男人弯了唇角,眼眸清亮,“我打算三十岁之前结婚,所以不要让我等太久。”
度芊脸上有些发热,低头在数位板上无意识地画了一笔,“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他站起来伸手打开了她边上的落地灯,柔声笑:“所以你要快点原谅我啊。”
暖黄色的灯光之下,男人身材修长,丰神俊朗,骨子里的那股疏离被冲淡了很多,竟散发出淡淡暖人气质。
他说完也不等她回答,脚尖转了一个方向朝外面走去。
夕阳彻底沉入大海,昏暗的大地蛰伏着罪恶。
度芊听见关门声,这才抬起头来对着门口做了个鬼脸,看着电脑上刚刚被自己画出来的一颗歪歪扭扭的比心,撇了嘴快速擦掉,继续画线稿。
度芊嘴里哼着小曲儿,在衣摆线条上往下拖。
“啊——”
隔壁突如其来刺耳凄凉的尖叫像是乌鸦的叫声一般带着沙哑让人毛骨悚然,度芊心尖猛然一颤,笔锋画偏了出去。
此刻的天空已经暗得只余下深蓝色的天空了,飘窗玻璃倒映着她的身影。
窗外突然响起来一阵急切的金属敲击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如同黑白无常催命的勾魂索每一下都快速地敲击在度芊心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完全动不了了,整个人犹如血液倒流似的,整个心吊在嗓子眼里,琉璃一样的眸子惊恐的睁大。
那声音在飘窗外停了下来,外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涌动着,落地窗明亮的灯光让人看不真切。
“咚、咚、咚!”
莫名有节奏的敲玻璃的声音响起来,房间的灯光“啪”的一声熄灭了,不仅是她的房子,整栋楼都暗淡了下来。
只剩下电脑屏幕的亮光,把女人的脸照得异常惨白。
借着刚升起的月色,度芊方才看清那窗外敲击玻璃的到底是何物。
那是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咧在眼睛下方的嘴角,和那参差不齐沾满粘稠血液的牙齿,脖子上星星点点的喷溅状液体。
又是那个木偶!
他笑着,抬起自己的手,对着度芊抬起自己的手机械地挥了挥,破烂的西装外面被溅上了大片深色的液体,直到那衣服贴在玻璃上,液体顺着光滑的玻璃流下来度芊才看清楚,那是血迹。
她双眸写满了恐惧,却还是拼命告诉自己: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她迅速拿起手机对着那人拍了张照片。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音,她浑身震了一下,转头去看,眸底暗淡的光又突然明亮了几分。
“芊芊!”月默浑身上下带着冷冽的风来到她身边,俯身将她抱住。
虽然没有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刚刚度芊看过来的那一眼里有欣喜希望和恐惧等等情绪的糅杂,让他几度窒息。
度芊抱住他的腰揪紧了他身后的衣服,眼泪滑落下来,“月默……”
月默搂着他转眸看去,瞳孔蓦地一缩,搂紧了怀里的人。
窗外那东西似乎并没有给他们任何心理建设的机会,他突然抬起手重重地在玻璃上拍了一下,力道之大让度芊心头直发凉,她转头看过去害怕他下一秒钟就会打破玻璃闯进来。
他却没有这么做,木偶带着那诡异的笑容,下巴竟然动了动。
度芊听见他说话了。
恐惧攀着血液一点一点地蔓延全身,每一个毛孔都仿佛炸开,若不是身边男人掌心怀中炽热的温度,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不存在于人间了。
那是一种嘶哑可怖的声音,从喉咙里面用气管发出来的一样。
她听见他说:“ill be back”
那声音刚落下,外面的“木偶”直直下坠。
度芊呆愣着,整个人脱力地靠在月默怀里,眸子有些空洞。
“是人吗?”度芊抓住月默的胳膊声音几乎快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月默坐下来,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握紧她尽是冷汗,冰冷无比的手,嗓音温柔低沉:“是人,别怕,我们一定会把他抓住的。”
度芊呆滞地对上他的眸子里,缓缓点头,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
脑子里将所有的信息过了一遍,她睁开眼,不同于方才的恐惧,她此刻沉静了许多,垂眸盯着月默的锁骨道:“一定要尽快报警抓住他,他肯定会伤害更多人的。”
那个人所有行为,所有行为的目的,度芊脑子里缓缓印出一个大致的形象。
她还需要更多,还需要更多线索去对这个人进行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