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爵思忖再三,遂召集十四名自己最值得信赖过的文臣武将——分别是万旭日、潘虎、陈雅芝、韩豹、韩小二、丁无序、张衍、朱乐为、柯镇之、席沂南、陈培荣、蒋向前、万佳伟以及何秦——前来议事。
会议灌输了以萧爵为绝对领导核心的军事团体,不受其他任何人管制。
此时的萧爵,从之前的观望、徘徊不定,到毅然决然走上夺嫡、争霸之路——他想站在权力之巅,号令天下群雄,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
要想实现自己的鸿鹄大志,就必须培养自己信赖心腹之人——人才是夺取天下的必要条件。这几年来,他一直求贤若渴,将大量的文臣武将纳入到自己麾下。
对于萧爵来说,要说他没有私心,那是不可能的。从起兵开始,他就积极培养以自己为主体的军事团队,这支部队无论是从士兵,还是从军队,一切都听命于他。他还在各个重要郡县,安插了自己的亲信。
所以,与其说他从现在开始才有了觊觎天下、争霸中原的野心,倒不如说是从这一刻起,他开始明目张胆地宣告了自己的政治野心。
之前,他一直未表露心声,甚至连自己最信赖、最亲近的人也没有说起过——因为他知道时机还远远未成熟;第二,他一直有个奢望,奢望通过自己优异的表现来说服父亲将正位传于他。可是,他无奈地发现:受历代君王传位只传长子观念的影响,父亲最终还是摈弃了他,开始对他冷落和打压。
他不再奢望父亲将正位传位于他。
他需要一个势,需要一个理由,需要得到众人的拥护。刚好这个理由到来了,他很好地掌握了契机,并且将众人的命运跟自己的命运牢牢地纽邦在一起。
只有将诸将的命运跟自己的命运牢牢地绑在一起,他们才会言听计从,与自己休戚与共,同甘共苦。
他派遣使者驰书信赍往西边塔利石、塔图等各郡县守军,说明利害——这样格塔尔西边,基本上皆在萧爵掌握中。
当然了,他之所以说是一名明君,也有自己最基本的一套不可逾越的令人称颂的道德体系。萧爵敬重自己父亲、兄长,从未有对其加害之心,他所做的这一切无非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宏图伟业。
就算是现在,他压根没有谋反之心,他一直对父亲心存幻想。
可是,风诡云谲的权利之争,岂是如此简单?一场巨大的血腥风暴即将袭来,究竟谁生谁死,对萧家王朝来说,都是一种不可估量的损失。
万旭日提醒萧爵曰:“现在时局瞬息万变,主帅你虽然屡立战功,但是风都之中倾向于我们的人少之又少。主帅您若想觊觎天下,除了精心培养自己人外,还必须在您父亲身边安插眼线,作为您的内应和助力剂。”
万旭日的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萧爵,他觉得十分在理,曰:“甚善,我这次回去专程拜访孙可嘉、石磊两位大人,将其作为内应点。”
万旭日曰:“主帅,我们现在还有一个最棘手问题没有解决,究竟是谁给您吓得毒?”
萧爵曰:“此事无关紧要,猫儿扮演老虎再像——终有被拆穿、漏相的一天。但是,我们又不得不妨,此人镶嵌在咱们身边,犹如一只蛀虫,一不小心反咬咱们一口。”
万旭日曰:“我还担忧一点,我们此次返回风都,定要遭到奸人算计,前途不容乐观。”
萧爵愀然一笑,曰:“即使风都已经张开了一张巨大的网,等着我去跳,我也要跳进去。况且,我相信父亲不会对我咋样,最坏的结果不过是罢免我官职罢了。”
万旭日曰:“若被罢黜,一直不受重用,将军您何谈大业呢?”
萧爵曰:“等待机会,机会总会来临的。”
潘虎曰:“主子,您这样做风险太大了,倒不如直接反了,盘踞在大西部,完全可以再谋天下。”
萧爵大声叱曰:“放肆,汝乃妇人之见。如果真是按照你说的做了,那我估计真要身败名裂,背上一个弑父背兄的恶名。那样,即使取得天下又有何意义呢。”
潘虎讷讷道:“那……那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萧爵曰:“若此次进京发生变故,我遇到何种恶运,你们万万不可造次,静观其变即可。”
万旭日曰:“风险太大,就像潘将军所说,我们犹如瓮中之鳖呀!”
萧爵曰:“军师,没有再好的办法。此次前去风都,我只要争取到孙可嘉和石磊二位大臣相助,局面就会好转。”
万旭日曰:“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之所以对你处处猜忌、打压,是你大哥二哥从中撺掇?”
萧爵曰:“想过又如何?哎——我不想我们兄弟三人最后只能以死活见胜负。”此时的萧爵已是泣不成声——因为他知道,那一天迟早都会到来,只是时间问题。
“谁能最终一统天下,舍我其谁?只有我也!”萧爵斩钉截铁地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无不愕然,面面相觑,对这位即将年满二十八岁的青春少年肃然起敬。他们也觉得跟随这位仁义施于天下的人闯天下,那是一条光荣的康庄大道。
萧爵虽生在贵族之家,幼时并未受过贫穷之苦。但是,他小时候常常见到街边劳苦百姓,被各级官吏以及地主豪强巧取豪夺、强征暴敛,生活极其艰难。官府繁重的赋税,再加上地主苛刻的地租费压得农民喘不过气来,农民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悲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