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杜无月依然游荡在路上,或是是梦境,他不会感觉到丝毫的疲倦。
但可能这里的人们并没有认识到自己在梦里,此刻全都回到了家中,躺下休息了。
寂静的大街上,除了杜无月像个疯子一样,四处游荡以外,空无一人。
不过怎么说呢,还真有点心动啊,老师与他的间隔消失,又能回到过去聊天扯皮互黑的时候,柔沛白也依然活着,如同朝阳,让人充满了活力。
不是梦境该多好,他踢飞了一块石头,眼神狰狞,不想破坏别人的美梦?简直让人笑掉大牙,明明不想醒来的,他也是其中之一。
因为,在这里,做那件事会很容易吧。
-------------------------------------------------------------------------------------------------------------------------
兽王在前一秒,已经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但无力的身体让他没有抵抗的能力,只能闭上眼睛,等待最后的时间。
“有什么想说的么?”
“对不起。”说完这句话,兽王就没有了回应。
“这句话你不应该对我说。”
伊多是兽王的私生子,也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却因为只是私生子的身份,一直不能被别人知道身份。
仅仅只是因为,他的出生,早于她被接纳进家族。
“他只是孩子,却要承受不该接受的东西,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承认他呢?仅仅只是因为血脉传承么,这种破规矩,为什么啊。”
流泪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
无法抉择的他只能在月光与星光的轻抚下,不断地彷徨,直到,他感觉到了什么。
是,繁星么?他看向了天空,是熟悉的冰凉,但来源不是他的手,而是天空。
梦境里的星空也和现实的星空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只是因为他的意识此刻的位置并不在魔法阵影响的范围里罢了。
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他连着发出了提问,从内心的不解,变成嘶喊。
群星没有回应,只是单方面地听着杜无月的抱怨,无休止的抱怨。
“啊,喊出来感觉好多了。”他点了点头,做着拉伸运动,将紧绷的四肢舒展开来,“但还是没有头绪啊。”
“破坏梦境的方法,就是让梦境里的人认识到这是梦境。”
“加油,我们会庇护你的。”
“星光会为你铺平道路。”
“去做你想做的,我们会帮你的。”
千奇百怪的声音响了起来,鼓励着他,支持着他。
谁?杜无月抬起头,四周除了他以外,没有一个人。
“是我们。”
明明没有明说是谁,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漫天的繁星。
“我们,与你同在。”
“与我,同在么。”他看着繁星,感受着明明是无比冰冷,却热如岩浆般的温暖,“那么。”
他还有最后一个,最后一个问题,一个因为和老师出现了间隔,不敢再提起的东西。
“你们愿意承认我么。”
如果不是因为老师夺取了柔沛白的身体,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只会问一个问题,“老师,您愿意承认我么?”
过去的她对他只是保护,却没有承认,承认他的箭术足够出色,所以,当他成功击退那如同怪物一般的敌人后,孩童一般的他无比渴望老师能够承认来自于她教授的箭术。
群星并没有回答,只是以更加明亮的闪烁,让他知晓,有人正看着他,一直看着他。
“这才是我内心正在的yù_wàng吧。”他笑了出来,何等的满足。
将匕首拿了出来,他面带笑容,看向远处。
“醒了之后,顺便问下老师吧。”
就算对方不会承认也没有关系了。
因为,已经有人,无数人承认他了。
已经够了,作为继续前进的理由。
-------------------------------------------------------------------------------------------------------------------------
玻璃摔碎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看向了杜无月所在的位置。
“不错的好梦,让我难忘,真的难忘。”将最后一口圣水咽了下去,魔力充裕的同时,将魔力灌输进了长弓。
顺带揉了揉胸口。
“摆脱了自己的yù_wàng又怎么样?你能做什么?”
怎么样么?
“虽然不知道你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你的回合到此为止了。”
他从口袋里,将贤者之石掏了出来,此刻的贤者之石在黑暗之中,是那么的刺眼。
“你,怎么会。”
“见鬼去吧,无聊的魔法!”杜无月将它高高举起。
“梦境有什么不好么?”她似乎明白了杜无月想做的事情,只能咬牙切齿地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
“或许没有什么不好的吧。”
“那为什么!”
“立场问题?阵营问题?好像都没法解释啊。”杜无月皱起了眉头,“反正就是不爽吧,这种被人从头耍到尾的感觉。”
他将石头向上抛了抛,“说我心胸狭隘也行,说我小肚鸡肠也行,反正都和我没关系了。”
已经没有必要了,为了得到承认,不顾一切,甚至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