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年竖起耳朵,一脸认真地盯着江文林。
以他六十的年纪,看江文林的样子,不像是那种喜欢麻烦人的一类人。
但他也怕自己这一出口,就给自己儿子带来很大的未知风险,虽然他想不出来,会有什么风险。
“平海的爹,怎么称呼?”江文林客气地问道。
苏承年道:“仑国!苏仑国!”
江文林点头道:“哦,仑国!他现在人在镖局吗?”
苏承年摇摇头,叹了口气,“没在呢,在镖局与人比武,受了点伤,在家静养!”
“伤的重吗?”江文林紧张问道。
苏承年分不清江文林到底有什么事向自己儿子打听,谨慎地道:“也还行,养个把月,应该就没事了!”
“这么重?”江文林想了想,又道:“既然是镖局的人,应该是位习武之人,老丈也不必太担心,他一定没事的。”
“嗯!”苏承年点头应了一声。
江文林道:“老丈,等我这边闭门之后,我能否到府上作客?”
“这个……”苏承年觉得自己一时嘴快,给江文林的承诺太快了,以致于江文林现在提出这个请求,他都有些不好拒绝。
拒绝吧,那不合适。
人家刚刚说让平海到私塾读书。
不拒绝吧,又怕江文林打听的事情,可能涉及到定远镖局的隐私,那样只会让苏仑国两头为难。
江文林似乎看出了苏承年的担忧,呵呵笑道:“老丈!你放心吧!我要打听的事情,不会让仑国为难的,而且既然你有意让平海来读书,我总要了解一下他的真实学业,针对性地让他跟上学业吧?”
苏承年苦笑道:“江先生,我不是……好吧!那我等你?”
江文林看苏承年答应,便邀请道:“老丈,先随我进来,正好我可以给你看一下私塾里的条件。”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苏承年摆手。
江文林不由分说,直接拉着苏承年进入了学堂。
苏承年还是头一次进入学堂内部,这里虽然简陋,但是整洁雅致,似乎这里的布局,就能让人感受到一股蓬勃向上的生机,听着不大的草屋内,传出的读书声,苏承年越发感觉让苏平海读书,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江文林带着苏承年在学堂内逛了一圈,道:“学堂不大,收的学生也不是很多,等有了钱,我会把这里再扩大一倍,那时候,学生们就能一边学习,一边习武。”
苏承年听江文林这么说,怔了一下,道:“江先生,那我们的钱,就更不能省了。”
他还是想把钱的话,他就有借口推辞了。
只要能不让仑国为难,那就再好不过。
江文林把苏承年掏出来的钱袋,重新推回去,“老丈!你要再这么客气,就让平海不要就是不要。”
苏承年总觉得有古怪。
江文林刚才还说自己对钱没有兴趣,自己不是为了钱,但逛了一圈学堂之后,发现江文林嘴里说的哪一种构想,都离不开钱,想要一个藏书馆,想要一个习武台,想要这、想要那,恐怕五万金币,都不够满足江文林这个构想的。
结果,他还是要免自己的钱。
这不对劲儿啊!
苏承年正想找个借口离开,江文林突然拉住了苏承年的胳膊,道:“老丈!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没!”苏承年才不会承认。
江文林学识过人,自然逐渐看穿了苏承年的心思,他突然释怀一笑,道:“老丈!我明白了!你是怕我向仑国打听的事情,使他为难?怕我的请求,超过这本身该教的学费,对吗?”
“不……不是!”苏承年没想到被看穿了,赶紧摆手否认。
江文林道:“老丈!你放一百个心好了,我向仑国打听的事情,是因为我呆在定远镇上时间太长了,消息开始变得闭塞,而且……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求到仑国身上,真的,相信我!”
苏承年尴尬道:“江先生!不瞒你说,仑国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只要离开家,就没好事,我刚才一时口快,江先生,只要不是让仑国离开定远镇,我的话就还作数!”
“当然!”江文林笑了笑道:“我让学生们归家,老丈等我一下。”
说着,江文林走入学堂,对十几名学生做了简单的叮嘱后,便让学生们离开。
得到江文林的许可,十几名学生顿时欢天喜地的蜂拥而出。
等学生们都离开后,江文林笑着关闭门窗。
苏承年看着学生们离开学堂,有些不解地问道:“江先生,我一直听说财主家的孩子,厌倦学习,没想到你这里也同样如此。”
江文林哈哈一笑,“不止啊!穷人家的孩子,也很厌倦学习,因为学习使人痛苦。”
“啊?这是什么道理?”苏承年觉得不是。
自己的孙子苏平海,多么渴望学习啊,如果学习使人痛苦,那苏平海喜欢自找苦吃?
这一点,苏承年一点都不相信。
苏平海是家里脑子最好的,反应最快的,他才是一点儿苦都不想吃呢。
江文林道:“这个啊……讲起来很复杂,等平海跟我学一段时间,让平海回答你,也好让你检验一下我的教学质量。”说着,他关好最后一扇窗户,走到苏承年身边,道:“老丈!我们走吧!”
“好!”苏承年点头。
两人离开私塾,用了不多大一会儿,便回到了苏宅。
江文林一只脚踏入苏宅时,仿佛有一双眼睛,从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