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和尚说:“很多年前,我便追随了太平真人,那时候我还不是悬空寺主持。”
观自在还是那句话。
“为什么?”
一个佛门中人,追随一个人族最可怕的魔头,到底是为什么呢?
无戒和尚说:“在我们这些人看来,真人是对的,你们错了。”
观自在笑了起来:“荒谬!”
无戒和尚点了点头。
“的确荒谬,就像是盼望着过年能吃上烤红薯的贫寒人家,总想着宫里的娘娘是不是每天都能吃一大箩筐烤红薯,他们却不知道宫里的娘娘从没有吃烤红薯。”
“当然我刚刚说的那句话也不全对,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对错,只有立场不同。”
观自在:“太平真人不是从来认为成年人的世界里只看利弊,小孩子才分对错是世界上最可笑的说法?”
无戒和尚:“在真人看来,生命可贵,难得活一次,而且能活得很长,当然要做一些自己开心的事情,但你们立下的秩序与规则,让我们很不开心,甚至让我们很难过,爱而不得,高贵的你们要让他们在你们面前卑躬屈膝,美貌的你们嫉妒便使他们丑陋,反抗你们意志的你们要让他们生不如死,这般很不美。”
“人生在世,应当潇洒一点,想爱就爱,想恨就恨,真的被欺负到忍无可忍了,那就提剑杀人,连自己最想做的事情都做不了,最重要的人都无法保护,那么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修个屁的道。”
观自在:“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们会把整个人族乃至整个世界搞得一团糟。”
无戒和尚:“当然要有规矩,我们要建立一个公理至上的世界,你们统治的世界毫无公理可言,所以我们要推翻你们。”
观自在怔了怔:“什么是公理?”
无戒和尚没有回答。
因为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观自在便闭上了眼睛就此死去。
大海乃至整个南诏下起了一场春雨。
春雨淅淅沥沥,无数的柳树变得茂盛起来。
那些柳条生长得很快,在雨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变长。
一些心境平和的人开始破境。
苏羡也在破境。
不过刚刚为了刺出那一剑,分散观自在的注意力,他受了不清的伤。
天空里一株绿柳在绽放。
几乎蔓延了整个天空,闪烁着无数的星光。
武唐皇都长安之中,一白衣女子在满天星光之中,踏入了南诏儒家传道圣地山河书院。
朗朗读书声从书院内传出,映照着满天星光。
有浩然气如山河一般自书院内笼罩整个长安。
莫说寻常妖物,就是来自青丘的大妖如若靠近,都将被震得灰飞烟灭。
而白衣女子踏入其中,如若常人。
反倒与这山河般的儒家浩然气,隐隐相合。
她瞪着眼睛,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大吼了一声:“许仙,你给我出来!”
……
……
南诏三教圣地。
无论是悬空寺的主持无戒僧人。
还是知守观的观主苏燃。
都是活了无数岁月的人物。
至少要比苏羡还要年长许多。
只有儒家圣地山河书院的院的小秀才。
但没有人敢小觑这位小秀才。
因为他很快。
无论是学习、读书还是修行或者做什么事情。
他都很快。
他姓许,名字里带了一个仙字。
宛若中庭神仙降世落在九域南诏的他。
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教书育人讲道理。
正在讲课授业的他听见了有人喊他。
于是他抬起头来。
那声音如银铃般悦耳。
在他心中世间少有这般好听的声音。
于是听着这声音,他便知道是谁来了。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
他的声音如春风般落在书院内的学堂。
学生们只见他弯下腰,拿起课桌下那把很是好看的油纸伞推门而出。
他看见了白衣女子。
这时候星光正好消散。
天地早已经修补好。
阳光正好洒下来。
微风不燥。
白衣女子与他四目相对。
眼里波澜不惊,只有难以言表的温柔。
就如西湖那场雨时,他们在桥头见面的情景一样。
只不过那天是雨天。
修行还未有所成的他,只是读了很多书。
自然被那场雨淋了个狼狈。
然后他遇见了一身白衣的她。
她给了他一把伞。
化解了他的狼狈。
于是有了那场缘分。
自此之后他心里念着她。
她心里念着他。
他们二人都想过再见面该是千言万语。
该是怎样的诉说那些奇妙的心情。
然而在这一刻。
他们二人终究只是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话。
“好久不见。”
这一刻风化了。
天边架起了一道很长很大很好看的虹桥。
……
……
白三看着天空的彩虹,落下了最后一子。
武唐新帝被他杀得落花流水。
如同数千年前,还在是皇子的太宗皇帝与他的那局棋。
皇宫的风比起山河书院来一点都不温柔,甚至还很冷。
就像是星澜峰峰顶的风雪。
因为白三要杀人了。
他问:“陛下,如果有一天你要死了,你想说什么。”
新帝笑道:“孤可不想死,孤想长长久久和阿姊在一起,这也是为什么孤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