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贾琮说掏钱买了一碗鱼翅面,当下都不信服。王熙凤更是跳着脚儿说他扯谎,非要拿他的银子不可。
贾琮便笑道:“是啊,我是真的穷啊,可那一碗鱼翅面才十个铜钱儿一碗,我是勉强吃得起的,自然就是我赢了。”
众人听了都是不可思议,王熙凤便嘲笑道:“十个铜钱,你骗谁呢,鱼翅那东西金贵得很,只怕是十两银子、一百两银子、一千两银子都没处买去呢,你少哄我,乖乖把银子拿过来,认赌服输才是正经。”
贾母知道此事必有缘故,便笑问道:“琮哥儿,我活了六七十年,鱼翅是吃过不少,可也没吃过这鱼翅面,到底是什么滋味儿,你说来我听听?”
贾琮便笑道:“老祖宗,这鱼翅面也没什么特殊的味道,不过和普通的面一个味儿呢。”
众人这时候越听越糊涂,探春终于忍不住问道:“琮兄弟,你说你吃的是鱼翅面,可又说那一碗鱼翅面才十个铜钱,现在又说那鱼翅面没什么味道,你这可是把我们都弄糊涂了,你若是这样就想赢二奶奶的银子可是不行。”
邢夫人、迎春并平儿听探春这么一说也都是暗暗发愁,害怕贾琮要输钱。王熙凤却是得意非凡,笑道:“好兄弟,认赌服输,你既然不能叫大家信服,那就是你输了,快拿银子来!”
贾琮却不慌不忙,笑嘻嘻道:“我没有输,我怎么输了?我的确是十文钱就吃了一碗鱼翅面,怎么不对了?”
王熙凤听了当即便叫道:“好,那你告诉我,这鱼翅面里的鱼翅是什么样儿的,吃在嘴里又是什么味道?你可别想哄我,我可是吃过鱼翅的!”
贾琮便奇怪道:“什么鱼翅,我怎么知道鱼翅什么味道,我又没吃过!”
众人一听顿时摸不着头脑,更猜不到贾琮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王熙凤却大笑道:“好啊,你输了,快给我银子,你终于肯承认没吃过鱼翅了!”
邢夫人并迎春及平儿听了顿时心里一沉:这二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
贾琮却不给王熙凤银票,反问道:“我没吃鱼翅,却是吃了鱼翅面,怎么就输了?”
王熙凤益发得意,忙扭头拽着贾母撒娇道:“老祖宗,你看贾琮耍赖呢,输了银子不肯给。他明明没有吃过鱼翅,偏说吃了鱼翅面,这不是明着赖皮么,您老人家快给我主持公道。”
这时候众人都糊涂了,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偏贾琮还是一脸无辜道:“嫂子,你好赖皮,明明是你输了,怎么反倒说是我输了?”
王熙凤气急而笑,喝问道:“好,那你给我说个明白,你没有吃过鱼翅,怎么又说吃了鱼翅面?”
贾琮这才笑嘻嘻说道:“谁说鱼翅面里就一定有鱼翅的?”
王熙凤一听登时便叫道:“呸,你少混赖,没有鱼翅怎么能叫鱼翅面?你输了,快给钱!”
贾琮便笑道:“我也奇怪呢,为什么鱼翅面里没有鱼翅还要叫鱼翅面,我打听了店里的伙计,这才明白了其中的缘故,你们知道为什么?”
众人都摇头不知,贾琮这才得意洋洋说道:“原来这家店老板的名字就叫鱼翅,因此他家的面就叫鱼翅面!”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仔细想了想不由得都哄堂大笑起来。贾母笑得直不起腰来,指着贾琮道:“我就知道其中必有缘故,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凤丫头,你输了!”
再看一众小姐也是个个笑得前仰后合,都边笑便说道:“有道理,老板既然叫鱼翅,他家的面自然可以叫鱼翅面了。”
这其中邢夫人笑得最是欢畅,她指着王熙凤便道:“凤姐儿,都说你平日聪明伶俐,谁想到就栽在我的琮儿手里,快拿钱,你输了!”
迎春、平儿也是偷笑不已。
余者众人无不是笑得流眼泪,都说贾琮有道理。
王熙凤此刻却傻了眼,喃喃道:“这也可以么,这不是耍赖皮么?”
贾琮笑道:“是不是耍赖皮我不知道,你问那家面馆儿的老板去!我就知道你输了,快拿钱来!”
王熙凤此时虽然心里不甘,可又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况且众人又都说贾琮赢了,再则她也不差这二百两银子,当即便把银票丢过去,恨恨道:“给你,算你耍赖耍得好!”
贾琮一把接过银票,喜滋滋看了半晌,这才仔细叠好了放进怀中,又笑眯眯问王熙凤道:“大嫂,你是不是不服气?还敢不敢和我再赌一把?”
众人这时虽然都笑得正欢,但一听贾琮又要赌,忙都强忍着笑看他两人又要赌什么。就连贾母也忍笑问道:“你们还要赌么?”
王熙凤此时心里极不舒服,被贾琮一激便来了性子,忙问道:“你又要赌什么?”
贾琮便笑道:“我曾经见过一个人,满嘴的牙都掉得只剩下一个了,他吃饭却还塞了牙,你信不信?”
王熙凤微微一琢磨便摇头道:“我不信!”
贾琮便道:“好,我就和嫂子赌这只剩下一颗牙的人还能塞牙,你赌不赌?”
王熙凤当即便叫道:“好,赌就赌,怕你不成,赌多少?”
贾琮伸出两根手指,笑道:“还是二百两!”
王熙凤咬牙切齿道:“好,就二百两!”
原来平儿办事稳妥至极,王熙凤叫她拿二百两银票过来,她却拿了五百两以备不时之需,这时候却是正好。
只见王熙凤又拿出二百两银票重重拍在桌子上,恨声大叫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