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正准备带着史湘云和贾琮两个出门,谁想到京城各大府邸纷纷派人来送昨日打赌输了的东西。
一时间贾母屋子里乱纷纷,这个还没起身,外头就有小丫头回说有人求见……贾母一时应接不暇,笑得脸都有些发僵。
贾府一众少爷小姐也都疑惑万分:今日再寻常不过,一不是贾母的生辰,二又不是年节,这些个府上好好地派人来送东西做什么,何况送来的这些个物件儿俱是价值不菲。
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儿?
贾府的小姐少爷们少不得帮着接待来客,一时间也忙乱不堪。
等史湘云瞅了个空儿,悄悄把昨日贾琮和众人打赌赢了的事情一说,众人这才明白,个个瞧着贾琮的眼神儿就有些不一样了:既钦佩又觉好笑。
恐怕也就只有贾琮这个“活宝”才能想出这个主来!
忙乱了半日,仍然有京城里的名门豪贵之家络绎不绝前来,众人瞧向贾琮的目光更是钦佩:这小子到底是和多少人赌了,就“骗”来这许多东西?
史湘云想起昨日贾琮不住拉人参赌的情形,偷笑个不停,心里对这位小少爷更是实打实地佩服起来。
众人一直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才见来的人渐渐少了,贾母的屋子里却堆起了小山一般高的“战利品”。这些个小姐少爷虽然不是那没见识的,可一眼见到如此多的好东西,也是惊讶不已。何况贾琮赢来的这些个东西都是字画古玩之类,更合众人的胃口,因此忍不住都围拢过来,看看这件,动动那件,一时都是眼馋不已。
贾母见了她这些个宝贝孙子孙女馋成这样,忙便笑道:“瞧把你们给馋的,这些东西可都是琮哥儿的,别给他动坏了,小心你们赔不起!”
贾琮一听老太太这话里有话,忙就笑道:“祖母,这都是您老人家都,您若是舍不得叫人碰就明说,可别拿我做幌子!”
贾母一听便笑道:“胡说,这明明是你昨日赢来的,和我有什么干系?”
贾琮忙笑回道:“老太太,您这可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非叫我说破了么?”
贾母听了便笑道:“我当真不明白,你说来听听?”
众人正围着那一堆字画古玩,猛然听这一老一小又对起来,忙都回头笑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子事情,你们两个明白不明白我们不知道,只知道我们是当真不明白。”
这话说得倒像是绕口令,众人说完了,自己先撑不住笑了起来。
贾琮边笑边说:“老太太拿我顶缸呢,你们仔细,别碰坏了她老人家的东西!”
贾母听了更乐,推了鸳鸯一把,便笑道:“鸳鸯,你快去给我打他两下子,你听他一味就是胡说惹我生气。”
鸳鸯听了便笑道:“老太太,我听他没有说错什么呀,好好地打他做甚么?老太太若是听不明白,好歹给人家个解释的机会。”
贾琮听了鸳鸯的话,这才笑道:“鸳鸯姐姐说得对,我这就把其中的缘故说来大家给评评理。”
众人都笑着点头:“好,你说。”
贾琮这才笑道:“昨日老太太叫我陪她老人家去北静王府,我在那里和人家打赌,侥幸就赢来这许多东西。我还以为众人不过是说笑,谁知今日竟然真的就送东西过来了。你们说这可不是给老祖宗的么?”
众人听了便故意摇头道:“既然是你赢的,自然是你的,怎么说是老太太的?”
贾琮一听便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装傻,还是故意气我?”
众人一见贾琮小脸儿憋得通红,伸着脖子直叫,都不由好笑:“自然是真的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好好的,谁又装傻做什么?”
贾琮便叫道:“你们就气我,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看不明白怎地?第一,众人虽然输了,可若不是有咱们家老祖宗在那里坐着,大家都买老祖宗的帐,谁肯乖乖送这些好东西过来?其二,老太太可是我的倚仗靠山,这次是我运气好赢了。要是我输了,老太太可也得乖乖赔人家这许多好东西。因此,我赢来的这些个东西自然都是老太太的。总没有个赢了归我、输了归老太太的道理?!”
众人一听都笑道:“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我们现下也听明白了,这东西果然该当给老太太。”
贾母听贾琮这么说岂有不高兴之理?她心里暗暗夸赞贾琮这孩子心里明白,行事得体大方,的确是能振兴家族的好苗子。
心里这么想,老太太越看贾琮越是打心眼儿里喜欢,正想要开口说话呢,突然间就见门帘子一摔,有人慌慌张张跑进来了,仔细一看却是王熙凤。
只见她头脸不梳不洗,小脸儿黄黄的也没有擦粉,一脸的惊慌色。
众人见了凤姐儿这样都是大为奇怪:就以她的才干胆量,能有什么事儿把她慌成这样?
众人心惊,贾母也被王熙凤这鬼样儿吓了一跳,忙就问道:“凤丫头,好好地你这是怎么了,就慌乱成这样儿?”
王熙凤听问,急忙就跪在贾母跟前,一把就抱住她老人家的腿哭道:“老太太,可了不得了,琏二爷恐怕是不中用了,从昨夜就开始发烧说胡话,现在还没清醒过来……”
她一面说一面便大哭起来,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贾母更是惊得满脸惨白,忙一把扯住凤姐儿问道:“当真?好好的怎么就不中用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凤姐儿一听便大哭道:“就是那天珍大哥生辰,他过去多喝了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