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吃饭,吃了饭之后我给你拿一本书看,至于你能从中领悟多少,全看你自己。”
宫伯圭点点头,恭敬地为仇云帆斟了一杯酒。
“说起来,”仇云帆突然问道:“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些食材?尤其是这鸡,又鲜又嫩,味道也有点特别。”
宫伯圭偷偷抬眸觑了仇云帆一眼,僵硬地扒了一口饭,“好吃你们就多吃。”
“这鸡做得的确不错,我家的厨师最近辞了职,新来的这个人对崧岳市不熟悉,前几天买回来的食材都不大好。”张华年夹了块鸡翅,插嘴说道:“我看你对这些似乎很有心得,要不你干脆搬到我那去吧?你给我做饭,我保护你,双赢!”
宫伯圭无奈地扶了扶眼镜,“我能有什么危险?”
“......”
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沉默啊?
宫伯圭抬头看向张华年,却见对方虽是看起来大快朵颐,实则余光已经死死盯住了仇云帆。
宫伯圭转过头去,只见仇云帆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正目如鹰隼地看着自己,握紧的拳头攥得咯嘣响。
他咬牙说道:“小子,没记错的话,我这院子里恐怕只有一只鸡!”
好......好像的确是有危险了......
宫伯圭讪讪点头:“前辈要是还想吃,我明日捉一只再给您做......”
“啪!”仇云帆一拍桌子,“那是什么?那是我重金雇佣一批野生天眷者去天灵森林捉回来的鸾羽凤雉!成年之后从内到外都是极佳的炼器材料啊!
一顿晚饭的功夫,没了!
还不是我一个人吃的!”
闻言,宫伯圭弱弱地将碗中的鸡肉夹到了仇云帆碗里,“那现在开始,都给前辈吃!”
“这是......”
“来来来,我的也都给你吃!”
说着,张华年也飞快地往仇云帆的碗中夹肉,一边还搂住仇云帆的肩膀打哈哈:“咳!那什么什么雉,说一只抠门了昂,等我们第八处的人再去天灵森林,我让人给你送一窝过来!”
仇云帆心中憋屈,在有所猜测之时却又不能动宫伯圭。
此刻再看那空空如也的鸡窝,一腔愤怒全部化为了食欲,一边气哼哼地使劲瞪着宫伯圭,一边把剩下的鸡肉吃了个精光!
“一个小队去抓你你倒闪的快,宫伯圭抓你你就转眼进了他的锅!这是看不起我的炼器炉啊......”
吃罢晚饭的仇云帆口中嘀咕着,心中却不由暗自思忖,这小子到底是用什么不声不响地抓了我的鸾羽凤雉?
总归不能是墨影吧?
地面没有血迹,而鸾羽凤雉又不可能让任何人接近它......
欸?说到底,这小子其实就是个强盗来的!
拆了我的灵器阵,夺了我的太初神石,现在还偷我的鸡吃!
更遑论老夫居然还答应要教他布阵之法!
亏大了!亏大了!
明日一早,断然要把那布阵之书交予他,让这小子越快离开越好......
——
第二天一早,仇云帆早早起床,十分之慷慨大方地将自己手书的布阵心得一卷交到了宫伯圭手上。
宫伯圭不明个中缘由,心中反而觉得这仇云帆浑然不若传言那般乖戾。
不仅误吃鸾羽凤雉之事全然不再计较,还大方赠书赐教,着实可敬!
他心中愈发尊敬仇云帆,面上的笑容便也愈发真诚。
然而,看在仇云帆眼里,却又简直令他忍不住想打个激灵。
这小子,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每次犯事的时候都是笑得纯良无害......
——
就算仇云帆没有赠书,宫伯圭今日也是准备告辞离开的。
秦如是已经提前从崧岳出发,由于他所坐的车需要绕行,因此两人商议于半路会合。
宫伯圭已经耽搁了一天,无论如何也是该要启程离开了。
仇云帆淡定从容实则欣喜万分地送走了两人,转身便飞也似地把茅屋连同院子检查了个遍,生怕宫伯圭又拆了他的什么东西。
......
且说宫伯圭和张华年离开了迷雾山谷,很快便要分道扬镳。
不过,在此之前,宫伯圭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轻舞,你怎么会来?”宫伯圭有些惊讶。
他虽加入第八处不久,也是知道萧轻歌把这个妹妹看的多宝贝。
独自出来救人,恐怕还是萧轻舞第一次这么做。
“我收到了张叔叔的信就过来了,你......没事了?”
萧轻舞扫了眼面色红润的宫伯圭,心中也有些不解。
张叔叔什么时候这么大惊小怪了?人明明好好的,信中却说恐有性命之虞。
想到这,她有些嗔怪地看了张华年一眼,只道是叔叔又喝醉了混说。
至于无辜被冤枉的张华年,却也只能抬头望天罢了。
“我没事,倒是你,正好可以和张先生一起回崧岳。”
“我才不要,”萧轻舞笑着指了指腰间的饕餮袋,“我这次来,除了想来这里帮你,也是要同你一起去找灵九香的。”
“不行!”宫伯圭断然拒绝,“我们对灵九香知之甚少,她又与王室有怨,恐怕也不会给我们好脸色,你和我们去岂不是太危险了!”
“所以......伯圭你是嫌弃我是个累赘吗?”萧轻舞小嘴一扁,眸中登时水光盈盈。
张华年眼观鼻,鼻观心只作不见,脑中早已预见到了宫伯圭的未来。
而宫伯圭一见萧轻舞这副模样,心早已软了大半,只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