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秦茵嘟囔了一句,就上了排头的越野车。
刚开始有盘山公路还好,后头就只能按照地图上的山间小道行走,颠簸得像是要把肠胃搅成一团。
秦澜和我都是魂体,颠簸对我们来说算不得什么。
秦茵就倒霉许多,从车子上小路开始,就一直上吐下泻,多半的时间都在上厕所,以及瘫在椅子上不能动弹。
吃下过量的晕车药后,她总算模模糊糊的睡去。
又是一天一夜的翻山越岭,司机都倒了好几班,秦茵除了喝水吃晕车药,粒米未进。
嘎吱——
车子停在山洼处,带头的中年司机下车,向着秦茵敬了个礼,“董事长,我们已经到达了您指定的地点。前面有河,我们过不去。”
“呼,总算到了。”
秦茵在秦澜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下了车子,刚走没多久,蹲在大树边又是一阵狂吐。
照这样下去,她估计会把胆汁吐得一干二净。
秦澜把脖子上的粉红色水壶取下,稚嫩小脸上满是焦急:“妈妈,喝蜂蜜水。”
“谢谢乖女儿。”
秦茵接过来就要喝,我却扣住了她的胳膊,“你空腹喝蜂蜜,反而会胃痛腹泻。”
“我女儿给的,要你多管闲事!”
我没有理会秦茵,而是扣住她的手腕,轻声诵唱咒语: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尘垢不沾,俗相不染。
无有相生,难易相成。
冰心咒决诵唱过后,秦茵总算止住了呕吐。
她用低不察的声音说了句“谢谢”,只是从兜里掏出压缩饼干吃下,又灌了几口蜂蜜水,脸色总算好看了些。
我说:“你面上的晦气还未消散,最好原地修整一日。”
“等不急了。”秦茵眉头紧蹙,语气中带着焦躁不安,“幕后的黑手散布假消息推波助澜,无数人对帝陵趋之若鹜。”
“照这个速度下去,帝陵死的人很快就会聚集足够的血煞之气打开,我们必须赶在这之前,将钥匙给带回去!”
说着,秦茵就将简装包裹取下,对带头的中年人命令道:“苗寨附近的山林,有原始野兽毒虫出没,你们立即原路返回,一分钟也不要多待,更不能安营扎寨休息!”
中年人眉眼中闪过一抹忧虑,“董事长,那您的安全……”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过你们操心?”
秦茵面对下属,态度格外凌厉。中年人被他盯得脸色滚烫,只得低下头,“我……我们这就走。”
虽说态度不好,但秦茵的话是正论。
相比猛兽,南疆最恐怖的是毒虫和水土不服,一天一夜的山路,没有任何医疗条件支持,折腾死人很容易。
我和秦澜是魂体,不怕蚊虫叮咬。秦茵又是控虫的高手,可这些安保人员,却是毫无防备。
按照秦茵的吩咐,车队将我们必要的物资放置在隐蔽树洞中,如帐篷食物之类,又将特殊发讯器绑在树梢上,这才离去。
有了这些东西,就算手机没信号,也可以第一时间发出讯息,让车队来此迎接。
等车队离开以后,秦茵这才从指间捻出粉末,随着一阵咒语诵唱,竟从林子里钻出两只体长三米的吊睛白额虎!
我知道,这是秦茵就近控制的兽类,用作当坐骑。
老虎走到我们身前,恭顺的抚下身子,我便跨上了其中的一头。
秦澜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喃喃念叨一句“大老虎”,忽然哇的一声哭了。
秦茵赶忙蹲下身子哄道:“不要怕哦,这只是个头大一点的猫猫而已,不是老虎。”
“妈妈,你是不是当我傻*,这分明就是老虎!”
秦茵抱着她侧坐上虎背,拿着秦茵的柔荑轻轻抚摸老虎的脑袋,“你看,它不咬人的,不信你摸摸它的毛,像不像毛茸茸的小兔子玩具?”
不得不说,秦茵哄孩子真的有一手。
秦澜最喜欢小兔子玩具,她壮着胆子摸了摸老虎脖颈软毛,这才止住了哭声。
“真的好像哎。”
这时,从灌丛中窜出一只受了惊的野兔,正与老虎擦肩而过时,老虎的野性驱使下,一口咬住野兔的脑袋。
登时血浆迸射,野兔两腿抽了抽,咯咯吱吱咀嚼两下就只剩几嘬毛。
又是寂静几秒,秦澜的哭声震彻云霄……
当我扛着简易充气皮筏,以及两个人的包裹来到宽阔江边时,已经磨蹭到太阳快落山。
此处江面直通入海口,宽几千米,眯起眼只能看见烟波浩渺处的一线对岸,与流萤般的苗寨灯火。
将皮筏放下,我们三个人外加两个包裹,刚好放得下。
江水静谧沉缓,远处海上生明月,头顶星河满天。寂静的夜里,秦澜靠在秦茵的怀里酣睡。
皮筏下,是鱼儿推动着向前走,背着两个人行李走了一天的我,难得歇息一下。
我说:“你对秦澜的忍让,似乎有些过头了,她并不是你的女儿。”
“她还是个孩子,万一心理留下阴影怎么办!”
秦茵看着怀里酣睡的秦澜,嘿嘿傻笑着道:“干脆我就把她当女儿养着,还省得我自己生了。”
我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等到了对岸,秦茵用巫蛊术召来一只大额牛,驮着我们慢悠悠的向前走着。
天蒙蒙亮时,秦澜慵懒睁开双眼。
秦茵将事先准备好的牛奶和压缩饼干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