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年龄和自己一般大的人叫姑父和小师叔,怎么都觉得有些尴尬。
姬卓也就罢了,年龄和他想当,但长得颇嫩,这一声姑父他还勉强可以答应。
但云建白却是不同,他这个年龄,怎么看怎么是过了而立之年。
楚门咳了咳,说道:“还报上你们的身份,别动不动就乱叫。”
姬卓嘿嘿一笑,十分自来熟的再往前走了两步。
李涟漪横刀在前时他才停了下来。
他也倒是不在乎,就站在原地,有些幽怨的说道:“姑父,看来你真是忘记我了。”
楚门疑惑的道:“我们以前认识?”
“认识啊!你和长公主殿下订婚的那一天,我和父亲都来了,就坐在左边第三桌,给我父亲敬酒时姑父你还瞧了我一眼呢。”
有这回事?楚门仔细回想,却是回忆不起来。
订婚那日,大殿之上坐了不下两百人,他挨个敬酒已经麻木了,而且回去又是一场大醉,哪里还记得起来。
姬卓摇摇头,揉着脑袋无奈的道:“想我这般帅气俊俏、气质无双,都不能引起姑父注意,就真让人伤心啊?”
楚门瞥了他一眼,谁闲的无聊会去注意一个男人,而且订婚那天晚上漂亮女子那么多,甚至还有美人榜上的女人,他都记不清了。
他再次打量了姬卓一眼,衣裳华丽,是京都才有的极品面料。
腰带上挂着一块玉石和一块令牌,令牌上有一个黄金染成的‘姬’字。
这个‘姬’字龙飞凤舞,入木三分。
楚门认得这个字,它是出自先皇之手。
持有姬字令,便是皇家之人的象征。
而且这个姬字令由地字部打造,格外的与众不同。
楚门指了指他腰中令牌。
姬卓当即明白,快速的将腰牌递上。
手中握着腰牌,楚门熟练的在上面某个部位轻轻一捏。
咔咔声响起,令牌几番变化之后,变成了一柄一寸多长的小刀。
令牌没有错,看来这个小子真的可能是自己的侄子。
将小刀变回令牌,楚门将其递给姬卓后,他将目光移向另一人。
“你呢?是段师的哪位弟子的门下。”
云建白没有姬卓那般自来熟,他再次恭敬的一拜后,说道:“禀小师叔,我乃是段师的三弟子柳泰的门下。”
楚门点了点头,再次看向了姬卓,说道:“既然你两一个是我侄子,一个是我三师兄的弟子,那你们也应该听我话吧?”
姬卓嘿嘿笑着,盯向楚门的眼睛满是崇拜,他拍着胸脯道:“自从姑父娶了姑姑之后,我便视姑父为偶像,姑父的话我当然会听的,叫我往东,我就绝不往西。”
楚门敏觉的发现了什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你......”
楚门向前走了两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你也是长公主殿下的受害者?”
姬卓一听此话,面带哭腔的轻声道:“不瞒姑父说,我和姑姑一起长大,从小就被她欺负,一直到父亲被封为万贤王时才逃离魔掌......整整十五年......”
姬卓说此话时眼中含泪,难以想象他经历了一个怎样的童年。
楚门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皇宫半年时间楚门的心里就已经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阴影,整整十五年,楚门不敢想象。
楚门了解姬卓内心的悲痛,劝说道:“没事的,你还活着呢。”
此话一出,姬卓内心的悲痛更盛,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上前两步就欲抱住楚门。
修炼了北斗流图轻功的楚门哪里会给他机会,身体往后一缩,便已在两步之外。
他泪眼婆娑,无助的收回双手,哭声更盛。
那模样就像是求爱失败而被拒绝了似的。
一时间议论之声再次响起。
李涟漪虽离得不远,但是两者的悄悄话她却也没有听见,她只瞧见两人说完话后,一人撤退数步,一人痛苦万分。
她再次盯了两人一眼,一时间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实在忍受不了他的哭声和周围人的议论之声,楚门再次走上前去,继续劝说道:“别哭了,现在你不是已经回你父亲的封地了吗?而且你姑姑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以后她只会找我麻烦。”
听到楚门这般劝说,姬卓抬头同样同情的看了前者一眼。
哭泣声也小了许多,但还在断断续续的抽泣着。
“别哭了,人都看着呢。”
作为皇家血脉,姬卓显然是格外自己的面子。
他当即站了起来,朝着四周怒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哭啊,都散了散了,再看信不信我砍了你们的头。”
有楚门这个县令在前,他的威胁是不具备多大作用的,围着的众人将目光看向楚门,但县令大人明显没有说话的意思,他们才自觉的离开了此地。
不消片刻,书画摊前便只剩下楚门、李涟漪、姬卓、云建白和那位摊主了。
人走尽,姬卓也没有再哭。
楚门再次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对着他道:“既然你听我的,那么就去给这位摊主道个歉,然后赔偿他相应的损失。”
姬卓啊了一声,不解的说道:“可是姑父,他这首诗明显就是影射了皇帝陛下和大晋啊。”
他将那张写着诗的宣纸递了过来。
楚门接过宣纸,看着上面的那首诗,淡淡一笑,道:“‘天谕不义,敢换青天’,是首好诗,但也就是表达自己的情绪罢了,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