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女子到底是何来历,怎的如此嚣张?”雪茵自然是听过女侯的大名,可是在她眼中只有这方寸之间的谢府。而且谢府的主子谢宰相那可是朝中数一数二的主,就是当朝太子来了,也是对咱们老太爷恭恭敬敬,可是这位女侯居然将匾额都给弄了下来,难道她比太子爷还金贵不成?”
王氏轻哼一声,“她哪能比得过国之储君,不过是个被推到众人面前的一个跳梁小丑罢了。还以为人人都要给她尊敬,不知所谓的自大。”
“可是十九公子的意思……”雪茵看了一下自家大夫人,“好像是……”
“是什么是,那小子叫五房那小地方出生的养得没了筋骨,知道什么,不就是个李家的闺女。以前这李氏门楣轻贵倒也没什么,如今李氏这几代为了高位竟都走了武道,全家人打打杀杀的,竟没有一个读书的好苗子,前些年那场大败,居然将自家闺女给扔到前线,如今瞧来,这李家也算是走到头了。”
王氏这一通编排下来,雪茵虽说有些个不解之处,但是不防她知道,今日这个女子并没有那么厉害。
“那夫人,这外面这位,咱们还见吗?”雪茵问道。
“见,怎能不见。”王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之前她倒是不屑一顾这样家教出身的女子,但是如今她倒是来了兴趣,居然敢在她们谢府门前搅出这么大动静,她倒要看看此人长着什么三头六臂。
“我倒是要瞧瞧,这李家的侯爷到底是怎么个礼数。”
“是,夫人。”雪茵嘴角上扬,等待着即将上演的好戏。
——
“女侯这边请。”
李忻瞧了一眼前面所去的方位,心下略懂,停下脚步,“今日我拜见的是公主殿下,劳烦十九公子带我去沁园。至于贵府上的女眷,既没有下帖子,也就不打扰夫人小姐们的清净,这是早前备下的小礼物,还请十九公子代为转交。”
见女侯态度坚决,谢言也不好多加强求,而且如今事情闹着如此地步,想必女侯怕是猜到了什么,到时候跟伯母们见面若是发生什么口角,额……感觉自己好难。
“那行。”看着这么多精致的小物件,谢言只是稍微的看了一眼,便大概了解。
外面盛传这位女侯大人颇有野心,在云州之中敛财无数。
如今看来,这外面的传言六七分定然是真的,这女侯的手笔确实大方。就单看里面的一颗夜明珠便价值不菲,这种东西就是拿进宫中面见贵人那都可行。
其余的谢家儿郎见此不由得心生羡慕,心道,这果然是人比人要气死人的节奏,可惜了,毁了容了。
倒是那谢毓一眼都没有看过,站在一处看着风景。
“郡主这礼物未免过于过重,这……还是算了?”谢言看向李忻,而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了这么多东西的李忻一口否定。
“这东西又不失送给十九郎你的,所以你可做不了主。”
“这……”
“别磨磨蹭蹭的,就这样办了,东西都送过去吧。”
最有谢言也没有办法,看了一眼自己兄长,看着堂兄点头,谢言便知道,堂兄怕是没仔细看这些个东西,不清楚这里面的价值。
他真的太难了。
沁园是公主的私产,谢府的人根本无权过问。
谢言在两个府邸的中间处停下,“我就不送女侯了。”然后转身朝着谢毓道,“劳烦十七哥了。”
谢毓虽然不在乎有没有给女侯李忻的面子,但是谢言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谢毓点点头,“好。”
月色下流淌着淡淡的银河,三月的花弥漫着幽香。
青璃注意着四周的守备,看着李程洵在屋顶上快跑、跳跃,那是胆战心惊。
心道,“公子怎么也不小心点,就这么稀薄的月色,看得清什么,要是踩着什么摔了怎么办?”
青璃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巡逻的护院,一边盯着自己公子的步伐,莫真出了什么好歹。
突然,屋顶夜行的李程洵停下了脚步。
李程洵俯下身子,耳朵微动,然后环顾屋顶的四周,轻手轻脚的走到一处,然后揭开了瓦片,瞧着下面的动静。
刚沐浴完的寿安郡主,正坐在铜镜前摸着面脂,从铜镜里面折射出一前浅色的身影。
她摆摆手,原本在她屋内伺候的婢女都退了出去。
待侍女们一处,轻夏便直直的跪了下去,“郡主。”
寿安并没有回头,一直在梳妆打理,她瞧着铜镜里的轻夏,幽幽道,“今日可是你同本郡主保证的一定让那个姓姜的小贱人永无翻身之日,怎么倒是你与那唐公子翻云覆雨呢?”
轻夏眼睛微红,想起清醒时见到的画面,和身上那些去不掉的印迹便恨不得将身上的皮刮一层下去。
明明一切都没有问题,到底是什么高人在后面阻拦,竟然在自己要给那个姜县主下药的时候敲晕的自己。
事后轻夏查了许久都没有线索,而且姜县主的堂哥卫国公府的姜世子,那是正在那花园里赏花饮酒,很多人都看着,根本不可能在那时敲晕自己,难道这薛府来宾里还有那惜花宁愿淌一身浑水的公子不成?
无论如何,这次是自己失算,不禁让郡主的计划未能实现,还害得自己……
“怎么?无话可说了,莫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唐公子,想要另觅新主?”
轻夏垂着头,将耻辱的泪水憋回眼眶,“不,郡主,轻夏从未这般想过。”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