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谢松正大光明来到江府,被齐夫人殷勤留下,就住在之前住过的花园中。
谢松进了江府,便躲在房中不出来,真好似成了质子一般。
如此一天又过,正是月出时分。
谢松房门传来敲门声,开门一看,原是齐夫人趁夜找来。
谢松站在门口与夫人见礼,问她:“夫人这么晚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齐夫人看看四周无人,确实不好进男子房中。便将谢松引到僻静处,正好是谢松之前接连与顾妙文和姜铖谈话的石桌。
谢松挑准位置坐下,心里却在寻思,这三人兴趣倒是相似,都喜欢在这和人谈话。
齐夫人也自坐下,开口问道:“听说之前水鬼出现时,仙师也在泽雅山中?”
谢松点点头:“正是。”
夫人连忙问:“那仙师可曾见着一黑衣男子,名唤顾妙文。”
谢松瞧瞧院房深处,无声无息。
“夫人既然前来问我,我也有一言告知。明日月升时,夫人再来此处,便可见想见之人。”
夫人追问道:“那人现如今如何?”
谢松摇摇头,不对齐夫人多说,自己回房去了。
他可不敢多说。再说些什么,躲在院子里的姜铖能一掌拍死自己。
齐夫人虽然对谢松有所怀疑,心中仍有几分期待,默默回了自己房间。
待二人走后,姜铖面沉如水现出身形。
他方才花了好大力气才忍住自己想要动手的冲动。若不是谢松是齐夫人亲自迎进府中,身后又有太玄门,早就一指戳死他了。
姜铖抹去气息身形跟在齐夫人身后亦步亦趋,眼见她回了房间,才转向往自己房间去了。
说来也是可笑,他们两人自成婚始,就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鸡鸣三声,红日自东方洒下万丈光芒。
一大早便有人在江府叩门,门房见是一名白发白须老道,浑身不染尘埃,如有清气盘旋。
门房早得府主示意,当即领着老道来到待客厅堂。
老道刚进去,正巧撞见齐夫人,呵呵笑道:“三娘近来可好?”
齐夫人原本正与下人训话,忽听得这声音,往前一看,惊道:“道长怎来了这?”
齐夫人忙迎上去,让老道坐下。
“道长弟子在我这小住了几日,今日道长也来,真是蓬荜生辉。紫鹃,快去将小仙师请来。”
能让齐夫人如此尊敬的老道,除了曾化名长松道人的太玄门掌门开阳道人之外,还有何人?
紫鹃应命下去,不过一会,便见谢松与姜铖齐齐走来。
谢松来时,正见师父在与齐夫人说话,上前说了一声,便自动在师父身后站好。
姜铖进来,不看谢松与掌门一眼,直接走向主位坐下。
掌门见了姜铖,停住话头,向姜铖道了声好:“江府主别来无恙?”
“不过两三日没见,能有甚恙?”
掌门也不气,只道:“老道我此次是为赔礼道歉而来。”
齐夫人顿时道:“道长有何需要赔礼道歉的?道长托谢小道长送来贺礼,我都未曾致谢,哪还能让道长赔礼。”
齐夫人撩开袖口两寸,露出一个镂刻凤凰的金镯子。
掌门:“也为此事而来。老道我送此物本就是给三娘护身,不曾想三娘还是在泽雅山中受了惊。是老道我思虑不周。”
一旁听着的姜铖眯了眯眼睛,他这是想说三娘一开始就非常安全,是自己瞎操心?
掌门见了金凰镯,请齐夫人将镯子取下。一手拿着镯子,另一手取出一颗赤红丹丸。
用力将丹丸捏碎,丹丸瞬间消散无形,只有一道红光飞入金凰镯中。
隐隐听得一声凤鸣声自虚空中响起,金凰镯绽放丈许灵光,不可逼视。
掌门摇摇镯子,灵光顿消,还是一只金色镯子。
把金凰镯送到齐夫人手中,掌门继续道:“三娘放心,有此物在,等闲妖魔近不了身。若真见了妖魔,放出镯子打去,妖魔即时遁形无踪。”
齐夫人虽然只是凡人,但也知道金凰镯非同寻常,不肯收下。还是掌门数般推拉,才让金凰镯戴在齐夫人手上。
姜铖将这些看在手中,心中稍稍满意。那金凰镯被丹丸点化,立时从法器变身上品法宝,在寻常宗门也属难见,却被他这么轻易送出。
掌门送完金凰镯,四下望望:“怎么不见小公子?”
齐夫人这才想起来,又命紫鹃将江远山带来。长松道人一看就是有道之人,若是江远山能在其面前求个仙缘,那是再好不过。
不多时,江远山胸前挂子辰配与压胜钱,手上套着金麟镯,大摇大摆走来。先问候父亲母亲,而后抬头挺胸看着谢松与太玄门掌门,颇有显摆的意思。
齐夫人见了江远山,赶紧叫他拜见道长。
可江远山却一动不动,两只眼睛盯着老道:“要我拜你可以,可有东西送我?”
谢松顿时扶额,这小屁孩收礼收上瘾了。
姜铖哈哈大笑,异常高兴。
只有齐夫人面露尴尬,正想分说。
掌门却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东西送你,你手上的金镯子还是我送的。”
江远山半点不怕生:“先前是先前,今日是今日。先前送了,今日没送。”
掌门摸摸胡须:“那你先把那镯子还我。”
江远山顿时把手藏往身后:“你这老头真不知羞,送出来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掌门:“你先把那镯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