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当时,花旦的两个丫头都已嫁人了,可她还是软硬兼施地让她的亲家,变着法子给自己的儿子说媳妇。她的亲家却不是有本事的人家,充其量也就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最后实在没撤,有钱就出些钱财,没钱的,就将自家亲属的姑娘给了吴守正。这也算是换了一门亲事不是。
于是本来就是乡里乡亲口中吴大疯子儿子的吴守正,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说上了媳妇,而他生下的孩子,正是吴永,而吴永说媳妇的时候,花旦已经去世,唯独吴守正学着花旦当年的法子,张罗着给吴永娶亲。
吴永的婆姨跟他老子的婆姨都差不多,都是得来不太容易,因此他也将自己的婆姨看得很重,每每她这婆姨,为他老吴家生下娃娃的时候,他都会瞅着自己婆姨硕大的屁股,嘿嘿地傻笑上一阵,然后趁着自己婆姨忙活活计的时候,捏上她屁股一把,算是小小地安慰一下自己。
最后在东躲西藏中,吴永还是盼来了吴鼎元,可这吴鼎元却是多灾多难的孩子,就在他五六岁大小的时候,他总是在半夜啼哭,每每当吴永翻身起来,看吴鼎元的时候他看着这孩子,眼中刹那间就愣住了。
睡梦中的吴鼎元,并没有因为哭而醒来,面孔抽搐着,闭着眼睛挤出眼泪,在啼哭声中还在沉沉的睡着。
每当这个时候,吴永的婆姨就会抱起孩子,把孩子摇晃醒,然后问他:你这是怎么了?而吴鼎元却说在梦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要和他说话,就当他要开口时,那个身影一闪即逝。
吴永夫妻却没把这件事太当一回事情,往往在这时都会相视一笑的。然后等到了白天就四处地张贴一些类似咒语的东西,例如,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诸君多念叨,一觉睡到大天亮。但这样却并没管用,于是他们又换了招数,请了神婆做了法事,又让神婆给吴鼎元改了名字,叫做吴忌,总算才把吴忌梦中那总想要说话的模糊影像压住了。
但自此后吴忌心里却有了小秘密,他梦中那个模糊的身影虽不再呜咽,也不可能再惊吓到他,可依然出现在他梦里。
而吴家夫妻却渐渐淡忘了这一件事情,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培养吴忌上来。吴忌也算争气,成功考入上海一所大学,吴永则省吃俭用,在吴忌学习期间,便四处撺掇着钞票为吴忌购置了一套面积只有十多平方米的顶楼,以期吴忌留在上海成家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