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忌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将文件夹中的客户细目表看完的,到了最后又浮皮潦草地跟封成交代了工作。
封成落寞地走出办公室。
而吴忌脑海中却像是控制不住似地浮现昨夜梦里的场景,这让他精神有些崩溃。
中午十分,就算和同事,还有赶来的白苓做在一个餐桌上,吴忌脑袋还是不清醒,就仿佛昨夜的梦成了他的心结,不解开,他活得不舒服。
即便下午坐在办公室里,他都觉得是一种煎熬,浑浑噩噩地处理着事务,快要下班时又提前走出单位。
街面上的人流熙熙攘攘,车流拥挤,吴忌随手招呼了一辆正在行驶的出租车。
这辆出租车缓慢地在道路边停下,还未等吴忌上前,前座的车窗就摇下,一个面色油黄,戴着大号墨镜,秃顶的中年司机,从车窗探出头,看着吴忌说:
“您去哪儿?”
“衡山路。”下午时,吴忌在百度上搜索了一下,上海的国**教堂还是很有名气的,去哪里兴许能找答案。
“可以,但是需要拼车。”秃顶司机说,“我车后座还有一位乘客。”
吴忌看向出租车后座,果然如同司机所说,在出租车后座上做着一个学生打扮的女孩子,正在拿着课本看。
“没问题,”说着吴忌便走到前车门,打开车门,做到了副驾驶座上。
面色油黄,秃顶的中年司机通过tòu_shì_jìng,注视着后座的正在看书的女学生,然后说:“我启动汽车了,您可得注意点儿,可别碰着您了。”
女学生没抬头,目光依然注视在课本上,仅是嗯了一声,而吴忌则显得小心,他一把抓在汽车门把手上。
面色油黄且秃顶的司机,挂挡踩油门,动作利索,而这车显得不争气,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像是打雷,就在汽车汇入道路上的车流中时,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也没有一点的改观。
吴忌看向后视镜,见那个女孩很安静地看着课本,似乎忽略了这一切,于是他也闭上眼睛,任由着汽车行驶。
间断响过的汽车鸣笛声,不知道响了多少次,汽车在红绿灯路口停过四次,这才开到了上海衡山路上。
“先生,”面色油黄且秃顶的中年司机,一将出租车停靠在路边上,“衡山路到了。”
吴忌睁开眼睛付了车费,然后下了车。
衡山路两边都种植着树木,像是林荫道路,吴忌的身影行走在衡山路上,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了。
眼前就是上海国际**教堂,它与下午时,在百度上看到的相差无几,哥特式砖木结构,仿佛英国乡村的建筑,堂体平面成l型,屋顶呈交差木屋架,大门朝北,两边设置尖拱长廊,窗框为弧拱形,镶嵌着梅花纹玻璃,堂体的左侧为三层楼房,底层为牧师办公室,三楼是小礼堂。
铁栅栏大门中的小门开着,吴忌通过小门进入上海国际**教堂里,扫视一眼宏伟的教堂后,就向着左侧牧师楼走去。
一进了牧师楼内,他就发觉到门口的门卫,正爬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于是他绕过门卫,走到楼道里。
在一层牧师办公楼内,每一扇房门上,都写着牧师的名字,以及从业经历,吴忌停在资历最老的年纪最大的牧师门前,然后敲门。
咚、咚。
门内:“进来。”
吴忌推开门,扫视了一下屋内就进屋了。
一个坐在办公桌后,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精神矍铄的老年男性牧师向他招手:
“孩子,来,做到我的面前来。”
根据老牧师的提醒,吴忌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注意到在老牧师身后一面墙前,有一个很大的装满书籍的书柜。书柜锃亮的油漆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孩子,有什么事儿吗?”老年牧师问着,就伸出手将老花镜从他高耸的鼻梁上往下拽了拽,抬着尽是皱纹的眼皮,眼神凌厉地看着吴忌。
从窗口照射到漆木办公桌上的阳光,就在老年牧师平放在桌面上交差着的双手前,形成一圈淡淡的光。
吴忌目光最终落在老牧师凌厉而浑浊的眼瞳上,但却仿佛被老牧师凌厉的眼神灼伤了一般,转而看向他交差放在桌面上的双手,话语吱唔。
“我我…我…”
老年牧师接连摇了摇头,“不打紧孩子,有话慢慢的说。”
吴忌还是鼓足了勇气,将这几天夜晚的梦境,一一向老年牧师述说了一遍,然后就沉沉地低下了头。
“孩子,”老年牧师说,“你认为有什么不对的吗?”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做同样的梦,而且梦境中那个孩子被人打,我的身体上也会有被打的痕迹。”吴忌说。
“这能说明什么?”老年牧师问。
“我是被魔鬼附身了吗?”吴忌抬起头,眼神中充满期望,看着老年牧师。
但是这老年牧师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从兜中掏出一根雪茄,点燃了,放在嘴里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从老年牧师苍老且充满皱纹的嘴唇间,吐出的烟圈,一圈又一圈升腾而起,在升到老年牧师头顶斜上方时,又化成烟雾轻飘飘地在屋里散开。
抽了几口烟,老年牧师随手将雪茄搭在烟灰缸边上,然后边举起自己的手掌到吴忌面前,边问:“这是几根手指?”
“五根。”吴忌答。
老年牧师收回手掌,又从脖子上摘下十字架,手拿着十字架到吴忌的面前,“神能的主啊,拯救这个孩子吧,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