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秒钟后,房门咚咚响起。
吴忌停下手中的活儿,扭头看向房门。
咚、咚、咚。
房门还在间断地响着。
吴忌脑海中懵圈了:这才几点呐?是谁在敲门?他随手抬了一下手腕,就看到腕表上的时间,是凌晨3点05分。
这……
吴忌心里狐疑,但是转念一想:兴许是白苓母亲有了什么事儿,寻求他帮助,这情况的可能性是极其大的。
毕竟她母亲年老体弱。
他赶紧将电话,明信片都扔到沙发上,然后起身快步走到了门口,手一压门首,就将门打开,当时就愣住了。
门口站着的,是那个死了五六天的老婆婆,可能她此时并不知道自己死了,眼珠子扫视着吴忌屋中的一切,见没有什么人,在吴忌屋里,这才操着地道的上海本地话说着:
“你这年青人,是怎么搞的?昨天清早儿,我来过一趟,跟你说的好好的,大清早儿的不要吵闹,可你到好了,答应的好,却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全当就没这回事情了?”
这个老婆婆话说的很激动,声音越说越大,大到让吴忌耳朵嗡嗡直响。
“对不起对不起。”吴忌口上连说着,但是在心里面却不能认同: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算是也死了?不然,会跟鬼说对不起,还像那么回事儿?
这老婆婆得理不饶人,打开了话匣子,便像是停不下来,就是不听吴忌的。
“我这才住完了院,回到家也就五六天,就是这两天,你却天天清早儿的折腾,我都说了,我的心脏有些不好,你一大吼大叫,我的心就扑通扑通直跳,你这小子就让我多活几年,我家里还有不立事的孩子。”
不立事的孩子吗?吴忌在心里默默念叨这几句话,然后想:其实我早就知道,今天白天,你那四个孩子,还在隔壁大吵大闹来着,要分家产。
“我那三个闺女,家境不算太好,家用又总不够用,我便时常贴补他们,我那儿子做买卖又亏了本钱,在外面租的房子到期,便没地儿住了,又央求着我要回家住,我只盼望着多活些年头,用我的退休金贴补他们,这样总能减少些他们的难处。”
老婆婆的话,吴忌是可以理解的,在当代中国啃老一族,其实并不在少数,从一生下来就开始啃老到老了还要啃老的,也是大有人在的。
他吴忌这不是也啃过老吗?房子是他老子张罗着买的,以前上学也是他老子供的,直到他工作后有了收入,这样的情况才算有所改观了,不再像以前没完没了的啃,自己个儿却什么也不行,只能背背书本本儿。
“我错了,以后一定注意。”
还是受过教育的,就算是和鬼婆婆说话,吴忌也像模像样,是那么回事。
“哎~”老婆婆长叹一声,然后就走了。
吴忌关上房门,身体紧紧靠在房门上,心中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出去。
沉默了一会儿,他走到电脑桌前,翻开日记本,随手拿了桌面上的笔,在日记本上写下:
昨夜,我又做了梦。在梦中出现的孩子,再次出现,但总体上并没给我造成太大的伤害,还是在我能够接受的范围。
不过有一件事情,却是令我惊讶的,隔壁的老婆婆已经死了五六天了,但是……,诶,算了,总之是一言难尽,我就不写在日记本上了。
有一件事儿,我感觉诡异,听牧师,方丈的解说后,我大致上明白了,我总做梦的事儿,也是可以解决的,但是至于解决的方法,我难以接受。
一个说我受到诅咒,一个说缘起缘灭,解决的方法当然是找到下诅咒的,另一个是了却红尘。
5月7日
吴忌
当吴忌写完了日记,他就觉得有些困倦,于是他就关了灯,又回到床上躺下,本不想再睡,可还是睡着了。
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窗户外的阳光,充斥着窗口,照射到他小屋内。
这时,吴忌放在沙发上的电话铃声响起: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为谁哭,灯火阑珊处可有看见我为谁跳舞……”
吴忌揉了揉眼睛,然后从床上下来,走到沙发前坐下,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手机,一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笑了——是白苓。
吴忌接通了电话,然后电话另一头,白苓的声音,就从电话中传来:
“吴大经理,起来了?”
“是醒了,但是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吴忌说着,边打着哈欠边用另一只手揉眼睛。
“那这么说来,我还真对不起您了?”
吴忌听的真切,白苓这话是卷着舌头说的,根本就是半真半假的呢。
吴忌不想尝试别的,一旦他真的要尝试,后果恐怕是不堪想象的了:白苓大概会说,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你是癞在床上的大蛆吗?
毕竟已到了上班的档口。
“不是,昨天跑得有些累,所以今天起来的,就晚了,要不是白小姐打电话来,恐怕我这一睡得到晌午。”
“那为了表示感谢,是不是要请吃个饭?”白苓还在卷着舌头说话,就像是她的舌头永远也伸不直了似的。
乍一听白苓这话,吴忌在心里就摇了摇头,这个月才几天,一万多暂时就不属于他了,再挥霍一部分,他真就要学他老子那一套,找个没人认识的地儿,捡垃圾,要饭去了。
“去我单位食堂?”吴忌委婉的拒绝了白苓,“我跟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