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计靠贤人,百年之计靠黎民,十年之计靠家亲。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仔细勘察,黄河道距离现今黄河,果然在十到二十里之间。
高之干事恨活,不到结茧不罢休。到他看得差不多了,早已申时过半。到一株巨椿之下,到处荻叶迎风,十分凉快。
此时,汗水早已流干,才想起饥渴。伍长早已备好干粮,从褡裢中取出干饼,一人一块。健卒打来溪水,找些柴草,就地支锅烧开,喝了一些。
高之将马背褡裢也打开,取出一张厚纸,笔墨,在那里绘制黄河道简图。几位健卒也来看,共谋绘就。高之将李瑶香及伍长、健卒皆写入绘制者名单,以备功lùn_gōng。
眼看将到酉时,急忙回程。到了黎阳县署,恰好黑。伍长率兄弟们去找晚饭。李夫人、望高之还到公猛家郑
公伯勇早已到家,缭相陪在那里话。丫鬟又准备好了酒菜。夫人及高之洗面,又喝些水,入席来谈。
到了次日,高之早早起床。到兵曹叫起伍长,都收拾停当。揖别公县令、李夫热,望白马渡而来。李夫人看高之要走,恋恋不舍,暗暗拭泪。
恰到日中,回到义成军营帐。直回家下,着夫人炒几个菜,伍长及健卒一并用饭。下午,高之留下盔甲、虎头湛金枪及宝剑。伍长及健卒将军马等交回兵马使。
高之铺开笔墨,将简图一一补充,细细绘制,做个详图。又用蝇头楷做了图例。图成,投入竹筒,单等次日卯时,薛尚书升帐。
于夜,与夫人李氏些黎阳典故,黄河道情节,相拥而眠。
次日一早,高之顶盔掼甲,到帅帐应卯交令。薛尚书接过令箭,问他调查的情况。高之详尽禀报,并将所绘黄河道地图呈上。
薛尚书看霖图,又将高之叫到帅案,细细询问。大喜道:“这张图绘得极好,堪比司险专工。五日之限,望司马三日交令,果然出马非凡,夺得头功一件。”
望凌通谢过尚书,问道:“尚书大人,为今之计,计将安出?”
薛尚书看看他:“依司马之见,该当如何?”
望凌通禀曰:“末将以为,有快慢两策可用。快策,道泄洪。昔日黄河既有道,今日黄河为何不可也有道。可分兵募民,将道疏浚,就于堤坝筑砌出口,放水于道,分洪泄洪。河汛将再无灾祸。”
薛尚书颔首,想了一想,又问:“试讲慢策。”
望凌通禀曰:“慢策,拓入道。将道西侧加固,掘开现今西堤,加宽黄河十至二十里。此策古来无人曾用,呈奏朝廷,兵部、工部及列位相爷,怕是批准较难,风险较大。”
他又:“快策者,耗时少,民便,收效快。而时日久,道淤塞,水患依然。慢策者,耗时多,民烦,收效慢。但数十百年,河堤不漫,河汛无碍。快慢之策,尚书大人明察。”
薛尚书颔首,站起身形,于帅帐踱步。对高之曰:“司马鞍马劳顿,先回去休息。容本镇细想。待判官乌寺任交令,请你相商。”
薛尚书又安排些其他军务,约略一个时辰,尚书退帐。
众将辞出,望凌通寻到度支王出进,将这趟黎阳花销报账。多报了一贯钱,留给度支五百用酒。王出进感谢不迭,相约晚间同饮。
至晚时分,王出进来到司马宅,相携出军门。一路笑,到滑州肆市,随意进了一家酒肆。二人相谈甚欢,结下深情厚谊。
到第五日,望凌通顶盔掼甲,早早到帅帐应卯。
不大功夫,薛尚书升帐。
判官乌寺任交令,禀曰:“尚书大人在上,末将至汲县察看,有呈文一道。”
薛坦涂接过他的呈文,道:“还是口好记。”
他禀告的情况,自然与黎阳县大为不同。汲县境却是横跨黄河两岸,境内治黄,历年来都是头等政务。
历任汲县县令、汲郡郡守,乃至卫州刺史,每年例行任务,冬春之际,募民固堤。境内河堤年年加高。工部每年冬季,对汲县有专款下拨。
又到汲县与白马接壤附近察看,白马县这边村户,也仿效汲县,自行运土,加高黄河河堤。
他以为:“末将以为,为了稳便,滑州可效仿汲县,呈工部,也将年年加高河堤变为例行要务。他策,对于治黄防汛,却难以实现。”
“汲县方法,的确稳便。本镇以为,年年加高河堤,滑州虽然没有成为州县例行要务,但沿河百姓却自发做了这件事。看起来,这不是解决河汛的根本之策。近日,本镇权衡再三,决计拓宽河道。”薛尚书捋一下青须。
众将齐声宣喝:“尚书大人英明,我等单等令下。”
“义成军众将听令。”薛平薛坦涂开始传令。
众将齐声高呼:“在!”。
薛尚书拿起第一支令箭,往下看:“行军司马望凌通听令。”
望凌通望高之抖擞精神,出班抱拳施礼,高呼:“在!”
薛平厉声喝道:“草拟奏章一道,本镇禀明当今万岁。明日一早,选精骑三十,打双旌,持双节。随本镇到大名府,拜望沂国公田安道。剑不离手,手不离剑。看我眼色,相机行事。”
“得令。”望凌通双手捧过令箭,退入班位。
“中戍主薛燕听令。”薛平将第二支令箭举起。
女将薛燕薛锦屏已位至御侮副尉,授中戍主。只见她紧束银甲,腰佩龙泉,高簪青丝,威风凛凛。此时挺身而出,高喝一声:“在!”
“带女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