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丹丹跑开,便也不再刨根问底。他们累坏了,吃罢了饭,便各自躺了下去。刘岱与刘峰在外屋打了个地铺,而萧清竹则安稳地睡在了榻上。
不多时,屋里便安静下来。
睡到半夜时,刘峰起夜时,只听到内室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同时还有杯子碰撞的声音。刘峰心中疑惑,他敲了敲门:“萧姑娘,你没事吧?”
屋里传来萧清竹虚弱的声音:“没事!”
这一听就不像没事儿。刘峰又问道:“萧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萧清竹说道:“不用啦!”
刘峰放心不下:“你还是让我进来看看吧!”
萧清竹说道:“那你就进来吧!”
刘峰走了进来,他点着了蜡烛,只见萧清竹躺在榻上,正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刘峰伸手在她头上探了探,便叫了起来。
“哎呀了不得,你发烧了!”
“我知道”萧清竹虚弱地说,“今儿淋了场大雨,又那么一晒,一冷一热难免的。”
刘峰顿时觉得六神无主:“这可咋办啊!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大夫!”
“哎!”萧清竹忙唤住了他,“这大半夜的,上哪找大夫啊!还是等明早再说吧,对了,帮我倒一些水在旁边,然后你就去睡吧。”
刘峰无法,只得倒了些水给她。萧清竹捧起杯子一饮而尽,随后她重重地砸在枕头上,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睡得稀里糊涂。
次日一早,当刘峰再次来到萧清竹的房间时,发现她还在睡着。伸手一探,只觉得额头上烫得吓人。他大惊失色,赶紧叫来了刘岱。
“二哥,萧姑娘病了!”
刘岱一见萧清竹的样子便知她是受了风寒:“这可不行啊,得请大夫。”说着,便起身要走。
“我去请,你们别出去!”
沈老汉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榻上的萧清竹,微微皱起了眉头。
“在我出去期间,你们谁也别离开这个房间,知道不?”
刘岱和刘峰面面相觑。沈老汉也不多话,独自拄着拐杖,慢慢离开了房间。
他们的对话萧清竹听得清清楚楚。萧清竹从榻上坐了起来,想扯住刘峰对他说吃点早餐就能好。哪知道她伸手一抓,竟然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刘峰的身体!
咦?
萧清竹回过了头,只见自己还躺在榻上。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病死了,仔细一看,榻上的自己呼吸平稳,一副安睡的样子。
难道是做梦?
萧清竹使劲儿打了打自己的脸,发现并不疼痛。她放下心来:看来是在做梦。正这样想着,只见丹丹跑了过来,她伸手轻轻抓住了自己垂在被子外面的手,把它小心地放了回去。这感觉很清晰,就是和平常一样,有人在碰自己似的。
不对,这不是做梦!
萧清竹有点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刘峰端来了一碗姜汤,开始喂自己喝。姜汤有点烫,萧清竹觉得嘴唇都快被烫熟了。
你妹啊,就不能吹吹再喂吗?
好不容易等刘峰喂完了,刘岱又走了进来。他端着一碗米粥,作势要往自己嘴里喂。
这也是个不会照顾人的!
萧清竹吓坏了:药汁子倒也罢了,喂下去顶多烫烫嘴;这米粥粘稠,喂下去没准连喉咙都得烫熟了!
她可不想病好了,却起了一嘴的大燎泡!
就在她急得打转的时候,一旁的丹丹却阻止了刘岱:“这样是不对的!”只见小丫头蹦到了榻上,她熟练地端起碗,用勺子搅了搅,再舀起浅浅的一勺,用嘴吹了吹,方才喂进萧清竹的嘴里。萧清竹这才放下心来:还是女孩子心细!
萧清竹放下心来。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锣的声音。
丹丹一听这声音,便支棱起了耳朵。随着敲锣声越来越近,丹丹放下粥碗,瞬间钻进了柜子里。
“别告诉他们我在这儿!”
萧清竹只觉得纳闷。不过看这意思,丹丹似乎对这声音非常戒备。刘峰想要出去看看,刘岱一把扯住了他。
“别去,沈老汉好像很怕咱们被发现!”
刘峰只得作罢。思来想去,他死死地关上了屋门,装作屋里没人的样子。
萧清竹想了想,她索性穿过屋门,径直向外走去。外面的人看不见她,萧清竹在村里溜达了一圈,发现大多数人都被这敲锣声惊了起来。令她感到奇怪的是,这村里走出来的大多是老弱妇孺,要不就是跛子瞎子一类的人,看了一圈,竟然一个健全的青壮年都没有发现。
这可让萧清竹大感意外,思来想去,她跟着人群一起来到了村口。
敲锣的是一个头上长癞的年轻人,这应该就是丹丹口中所说的赖子叔。而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四阶左右的灵士。见人们慢慢地都聚了过来,赖子笑道:“都到了没?我点个名!”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张麻子!”
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微微举了下手。
“王跛子!”
一个跛足男人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顾婆子!”
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婶刚要答话时,她旁边的傻儿子笑嘻嘻地喊道:“顾婆子不在!”
这场面十分的滑稽,可萧清竹却发现大伙都笑不出来。
赖子点了一遍名儿之后,赖子笑道:“今年圣主大人看中了村里的两个人,所以给了两个名额。被选上的人家将收到五十两银子,外加十石白米,十石白面,还有生猪十头,肥羊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