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萧清竹便辞别了东方旬,回到了刘府。刘丞相亲自迎接萧清竹回了家门,还张罗着要摆接风宴,这在以前,可是萧清竹想都不敢想的事。
看着刘丞相那谄媚的嘴脸,萧清竹只觉得一阵阵搞笑:还不是因为太子的缘故!这样拜高踩低的风气在府里盛行,怎么可能是兴旺之家。萧清竹冷冷地拒绝了刘丞相的宴会,赶紧回到自己的青竹阁。
采薇一见到她就抹眼泪,采菱更是拉着她又哭又笑:“可算回来了,回来了就好。”萧清竹心里十分感动,这个府里能真心实意牵挂她的人恐怕只有这么两个。
哭笑过后,采菱拿出了一枚断掉的小箭:“小姐被太子救走之后,我便到那现场去看过了,在那里拾到了这枚箭。小姐你看这箭头。”
萧清竹掏出手帕,隔着手帕将箭头托在了手心:只见箭头是古铜色的,拿起来非常压手,令人惊异的是,这箭头竟然是带着倒刺的,也就是说,一旦中箭,强行拔箭必然会造成极大的撕裂伤,届时,箭头上的毒液就会快速地顺着血液扩散开来。
心思可真细巧!
采菱道:“这毒素采薇也看过了,是王昌德自己炼制的,叫九蛛化血散。所以这事儿和昌德门有脱不开的关系。可是,王昌德没有理由害小姐啊!”
采薇笑道:“采菱,你说昌德门里谁最想让小姐死?”
采菱恍然大悟。萧清竹道:“既然都猜到了,那就只能以后防着些。这个刘玉炎,是时候除掉了。”
采薇道:“其实杀掉一个刘玉炎并不难,难就难在他现在在昌德门待着,虽然王昌德没那么大本事,可是那里盯着的人太多,势力互相瓜葛着,一旦动手,恐怕会牵扯起来。”
萧清竹摇起了扇子:“那就等机会吧。采薇,我胸口还是闷闷的,你帮我把把脉。”
“好!”
采薇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萧清竹纤细的手腕上。这次脉足足把了一顿饭的工夫,采薇纳闷道:“小姐,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得了的药物?”
一旁的采菱拿出了一根银针:“采薇,你仔细帮小姐看看吧。”
采薇嗯了一声,用银针刺破了萧清竹的小指腹,一滴殷红的血珠出现在她的指尖,采薇伸出舌头舔了舔。
萧清竹颇感惊奇:“这是在做什么?”
采菱笑道:“小姐有所不知,这是采薇的绝招,能通过尝血液来验出是否中毒。没有极为灵敏的味觉可是做不到的。”
采薇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小姐,你体内有涣神散。”
采菱脸色大变:“采薇,你没整错吧?”
“错不了,确实是涣神散。”采薇站了起来,“小姐,你怎么会吃到这种东西?”
萧清竹越发一头雾水:“涣神散是什么?”
采薇叹道:“一种奇毒。中此毒之后,可能发作也可能不发作。一旦中毒,则需要静养,随着时间推移,这毒也就慢慢解了。可若是大悲大喜大惊大怒之后,便极易发作,一旦发作便无解。”
“无解?”
“是的,届时中毒者行为疯癫,言语妄诞,更可怕的是灵力会外散,将自己活活烧死。这死法是相当惨烈了。”
萧清竹顿时皱起了眉头:“真是恶毒!那这东西得多久才能排出去?”
采薇摇了摇头:“这个因人而异。小姐,最近别动太多心思,一定要保持平静,多喝水,或许很快就会解毒。”
保持平静?
在这个刘府,最难的事就是保持平静了。萧清竹冷笑道:“没准人家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给我下毒的呢!”
采菱也冷笑道:“看着吧,这些天肯定有人故意来挑事。采薇,这些日子咱们多防备着,有没皮没脸的直接把他们打出去,不必客气。”
萧清竹点了点头:“嗯,这几天就交给你们了。我只躲懒装病去。”说着,萧清竹便走回了卧房。
这几天在东宫一直昏迷着,东宫的人应该不至于下手,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王昌德的解药有问题。
连环计吗?
萧清竹打开了空间,泡在了灵泉水中。眼下,她需要极度的放松。多余的事交给采薇和采菱就是了。
采薇性子沉稳,做事也仔细。很多对内的事交给她确实放心。采菱性子活泼些,但是为人机灵,对外的事交给采菱是再合适不过了。
李四给她的这两个人还真是妥帖。
一想到李四,萧清竹心中就涌起一阵暖流,而与此同时,胸口的沉闷便更厉害了。她赶紧止住了想法,静静地在水中闭目养神。
看来,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都不能有。
果然不出三人所料,萧清竹回来不久,刘夫人就送来了十几个丫头,甚至连自己身边的两个大丫头——香梨和香橼都送来了。刘夫人说,这两个人可以放在房中使用,毕竟是要当太子妃的人了,相应的排场也要有。
采菱一点面子也不讲,直接将这些人打发到外院去做粗使丫头,香梨和香橼向来都是端茶倒水的人,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
香梨颐指气使地说:“采菱,我们可是夫人派来的丫头,你这么作践我们,就不怕夫人怪罪吗?”
采菱笑道:“香梨啊,我这是为你好。你要是真留在内院,恐怕你应付不过来。”
“应付不过来?”香橼冷笑道,“连夫人我们都能伺候好,一个小小的养女,哪里就有那么多要求?”
采菱的脸冷了下来:“怎么,你在讽刺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