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所使均是小擒拿手的功夫,黄公义全力以赴,高下立判,郝氏七十二路擒拿手勾摆、撇臂、膝顶、折肘、侧踹、抓筋、压颈、卷腕、拿穴、封喉、横踢、跪裆、绊腿……各种招法细腻精巧,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大厅内顿时彩声如雷。赵璩笑意盈盈,对黄公义精巧绝伦的小擒拿功夫,似也颇为欣赏。
在一片喝彩声中,黄公义眼睛余光瞧见赵璩似乎对输赢并不在意,心中登时一宽,抖擞精神,招法如行云流水一般,挥洒自如,高峡渐渐由七成攻三成守,转为七成守三成攻,人也慢慢退回到了场地的中央。二人又拆了数十招,高峡已是左支右绌,直落下风。
荣骧眼见黄公义稳操胜券,端起一杯酒,笑道:“我们是客,这才一味相让,真当禁军是好欺负的么?倘若真刀真枪地干起来,王府中的这些个宿卫,还不打他们个落花流水?哈哈。”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同席的一名禁军首领笑道:“荣大哥所言极是!我们只要尽了礼数,倘若果真不小心失手打伤了王爷的属下,王爷也不好怪罪。”另一人接话道:“正是,那厮伤人在前,好生无礼,正要给他一点教训才是。”
邻桌的一人转过头来,说道:“还是黄都校替咱们兄弟想得周到,待一会让那厮逐一给受伤的弟兄敬酒赔罪,今晚也就算不得丢了脸面。”一番话说得身边众人,无不点头称善。
说话之间,场地中央黄公义郝氏七十二路擒拿手,各种精巧手法层见迭出,迫得高峡手忙脚乱,疲于应付,可谓占尽了上风。他笑容可掬,挥洒自如,大有戏耍之意。高峡大口喘着粗气,勉力支持,已是毫无还手之力。大厅之内,众多禁军首领叫好声此起彼伏,人心大快。
黄公义好整以暇,一边施展擒拿功夫,一边向身旁叫好的禁军首领一一点头致谢。游斗中,他故意卖弄,手腕闪电般地一拧,伸手搭住高峡的右手脉门,微笑道:“高兄弟英雄少年,佩服,佩服。你我就此罢斗,彼此打了个平手,如何?”
高峡黑黝黝的一张脸,此际憋得如猪肝一般的酱紫色,怒道:“谁稀罕和你打个平手?今日定要分个胜负!”挥舞双臂,奋力还击。黄公义飘身退开,摇头微微苦笑。
荣骧一声冷笑,说道:“这个莽汉,黄都校有意相让,竟是如此不知好歹。可笑啊可笑。”
又斗了十余回合,黄公义暗想:“戏弄过了,赵璩的脸上须不好看,让这小子知晓我的手段,见好就收为宜。”心手相应,使出一招“金蛇寻穴”,左手从高峡的腋下穿过,向上反插,攀住其后颈,右手骈起双指,在他咽喉廉泉穴的部位,凌空虚戳数下,旋即停指不动。他满面笑容,只待对方开口认输。
陡然间,高峡浑身关节啪啪作响,口中荷荷有声,眼神如同野兽一般闪着凶光,似要择人而噬,十指箕张,恶狠狠地向黄公义的咽喉叉来。
黄公义与他目光相交,不禁大吃一惊:“此人难道是个疯子?我何苦来与他一般见识?”猝不及防之下,只觉自己喉头一紧,已被高峡掐住了咽喉。对方双目圆睁,双手像一道铁箍似的,越箍越紧,登时呼吸不畅,几欲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