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雪道:“哥哥眼下是藏器于身,待时而动,遇此明主,何愁日后不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杨草听了热血沸腾,道:“兄弟所言极是。哈哈,不过话说回来,哥哥还要感谢熹嘉公主,若不是她,哥哥到现在还不知安身之所在哪里呢,想要干出一番大事,更不知从何说起。”
白衣雪道:“正是,公主殿下对咱们兄弟二人,都是恩重如山。”顿了一顿,问道:“大哥如何得知小弟在此?”
杨草笑道:“普安郡王曾告诫说我,无事莫要到外惹是生非,做哥哥的岂敢不依?我这些日子只是在王府深居简出,哪里能想到兄弟会在此处,都是柠儿姑娘告知我的。”
白衣雪道:“柠儿姑娘?”
杨草道:“是,昨天柠儿姑娘找到我,说是请我到施先生的府上走一趟,瞧一瞧泠衫妹子的身子,是不是大好了,然后又说兄弟你的心中,定是十分惦念着泠衫妹子,却不得便。她叮嘱我务必要来此处寻你,将泠衫妹子的近况转告与你。”
白衣雪叹道:“柠儿姑娘当真是善解人意。”
杨草道:“是啊,当真是一位好姑娘。泠衫妹子大难不死,兄弟你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
白衣雪心中不胜伤悼,道:“时至今日,小弟总算对沈神医有所交代,还不知……不知……”
杨草亦觉鼻子酸酸的,说道:“兄弟莫要伤心,沈神医倘若地下有知,知道兄弟不负所托,泠衫妹子转危为安,当感欣慰。”兄弟二人言及沈重父女,好是一番唏嘘感慨。
白衣雪心中想起一事,问道:“大哥在施先生的府上,有没有碰见凌掌门?”
杨草道:“碰到了,你是不是想问他有没有将暮鸦的下落,及时传讯给冯家兄弟?”
白衣雪道:“正是。”
杨草道:“我听凌掌门说,那日他赶去六和酒家,冯孟彦、冯仲哲果在那里关赌,他便假意凑上前去,和他们玩了几把,其间故意输给他们兄弟很多银两。赌完结算之时,凌掌门笑说,自己今日出门走得匆忙,身上带的钱财不够,不过他有一件宝物,稀罕之至,保管他兄弟二人从未见过,不知冯氏兄弟是否愿意随他走一趟,去取宝物。”
白衣雪笑道:“灵猿就是鬼点子多。”
杨草道:“冯氏兄弟虽将信将疑,但是一来料想凌掌门一介草民,没有胆量戏耍他们侍卫亲军,二来瞧凌掌门言之凿凿,也是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便随着凌掌门去取宝物。”
白衣雪笑道:“千手灵猿,向来不肯做亏本的买卖,这回干净利落地输给冯家兄弟大把的银子,血本无归,当属生平头一遭。”
杨草笑道:“可不是吗?冯家兄弟一路上,一直在催问到底是何珍宝?凌掌门只说到了地方,自然就知晓了,领着他们来到一处僻静之地。冯家兄弟愈发疑惑,站定了身子,不愿再走。冯孟彦问道:‘尊驾是在戏弄我们吗?’
凌掌门笑道:‘岂敢,岂敢!我的这个宝贝,其实并非是什么金银珠宝……’
冯仲哲一听,勃然大怒,“唰”地抽出四尺铜锏,喝道:‘你好大的胆子,也不去打听打听,竟敢来消遣我们冯氏兄弟!’
凌掌门笑道:‘军爷且慢动手!你们难道不想替你们受伤的三弟报仇吗?’
冯氏兄弟听了,皆是面露惊愕之色。冯孟彦老成持重,说道:‘二弟且慢动手!尊驾言下何意,还望明示。’言语中已是客气了许多。凌掌门也不再遮掩,将暮鸦的下落如实陈告,冯家兄弟自是惊疑不定,喝问他是何人。凌掌门大笑三声,说道:‘你们亲往锦里客栈便知真假,又何必与我在此苦苦纠缠?’说罢足下生风,绝尘而去。”
白衣雪笑道:“千手灵猿轻功卓绝,冯家兄弟要想赶上他,只能跟在他后面,尽吃灰土了。”
杨草笑道:“正是。冯家兄弟只要赶去了锦里客栈,拿住暮鸦,还不知如何感谢凌掌门报讯之德呢。”顿了一顿,道:“泠衫妹子有救了,了却了兄弟一桩心愿,不知你今后作何打算?”
白衣雪苦笑道:“小弟师命在身,心急如焚,心里只盼着能早日北归,回复师命,但三个月之内,小弟却动弹不得,只能老老实实待在此处,哪里也去不了。”
杨草奇道:“这是何故?”
白衣雪遂将莫翎刹与自己的约定,如实道来。杨草听后哈哈大笑,笑得白衣雪不明所以,茫然道:“小弟眼下实一筹莫展,大哥何故还来笑我?”
杨草敛了笑容,正色道:“依哥哥看来,你在此地是待上三个月,还是待上三天,抑或是三年,全系于你自己的身上。”
白衣雪一呆,怔怔地道:“小弟愚钝,还请大哥明言。”
杨草道:“兄弟年轻,这种事情看不明白,也属正常。大哥是过来之人,看得自是比你透些。你道熹嘉公主当初与你约法三章,为何要将你圈在她的身边?”
白衣雪挠了挠头,道:“为何?”
杨草微笑道:“不过是‘不放心’三个字而已。”
白衣雪喃喃地道:“她不放心?是因为……泠衫妹子吗?”
杨草道:“不错。兄弟胸怀洒落,光风霁月,与泠衫妹子之间清清白白,自是无愧于心,但难保熹嘉公主不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