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萱淡笑不语,意味深长的扫视了周围人一眼。
然而她心中有一丝怀疑,白氏今日这么反常,手腕是怎么了。
熬玉宸笑的人畜无害,道:“不知各位意下,但本王还是认定眼见为实。”
说完便叫下人带路,向着远处走去。
“走吧,还是亲眼看见稳妥。”蒋旭阳道,摆出一手让孙老夫人先行。
当众人到达那处,将里面的破败尽收眼底。
然而也只有楚如萱知道,这还是被白氏匆忙叫下人收拾了一番,不然,还没这好看。
孙老夫人瞧见心中实属不忍,“这就是你居住的地方,难道不是你们府中的仓房?”
楚如萱摇头苦笑一声,“自然不是。”
说着她畅然一叹,扫视屋檐的眼神满是落寞。
“萱儿已经在这处居住十余年,早已习惯。不如众人进屋前看桌面上到底有什么,怕这处脏了各长辈的眼。”
孙老夫人抬手抚摸楚如萱的脑袋,眼底溢出爱怜:“傻孩子,我们怎会嫌弃你。”
楚如萱僵笑着流出一滴泪水,这副模样让人看的更心疼。
众人移居到屋内,首先映目的却不是那张桌子,而是一塌散发着迂腐味道的木床。
那床用几个破板子支撑,比其余府上丫鬟住的还要破旧。
孙老夫人瞧见于心不忍,却还是暂且忍下。
这屋内摆设简洁,一眼望尽。
桌上还放着是前些时日吃过的剩饭剩菜,上面已经浮着一层白色的毛状物体散发着臭气。
一打眼便能看见里面丝毫没有油水,几片菜叶子附在其上。
几人愤然转身,却是瞧见苏强正往远处逃窜,一道黑影闪过,却有些不真切。
蒋旭阳咬牙切齿道:“糟了,竟是让那些人逃跑了。”
熬玉宸摇了摇头对着众人笑道:“无妨,我已经叫手下的人将之抓回,片刻就能追回,但现下已经明了。
且不是误会,那下人寻衅滋事,抹煞怀乡郡主威严。”
之后几人之间无话,看着破败的屋子心中皆不是滋味。
不多时玉影将下人给带了回来。
然而宿苏强却是手脚瘫软被玉影扛在肩头,玉影将他扔到地上,对着众人摇了摇头。
“手下找到之时,这人已经吓破了胆。”
楚如萱哀伤叹息,“已还我清白,但他也已丧命,便不再追究。”楚如萱啜泣一声,对着慧月道:“他虽伤我,但也是家中下人,厚葬。”
众人听闻皆是忍不住称赞楚如萱的善良,蕙质兰心。
然而被下人这么一闹,所有人都将楚如萱起先披麻戴孝的事情给遗忘,甚至也没有人继续在追责。
白氏着实松出一口气,笑道:“既如此,各位…”
“慢着!”孙老夫人将楚如萱拽到身后,抬起微怒眼眸瞪向楚振阳。
“萱儿怎说也是皇帝亲赐的名号,每月都有月俸,地位比丫鬟要强的多,可为何会这般糟践,难道你不应该给一个合理的说法吗?”
楚如萱闻声愕然,眼角还挂着没来得及收起的晶莹,这副模样看在孙老夫人眼中竟是当成楚如萱惧怕楚振阳。
若不是怕了亲父逆来顺受,怎会如此?
然而,楚如萱内心奔涌着千万只荷兰香猪,月俸?当怀乡郡主还有月俸?这件事怎么忘记了?
六岁封号,再过一个月是十六岁,这十年间的俸禄将是一笔巨财!肯定又是被白氏吞掉,哼哼。
楚如萱回过神一把拽住孙老妇人的手臂,咬住下唇道:“孙老夫人,我怎能有俸禄?您这般道来,若是姨娘跟我要,我是拿不出的。”
白氏顿然瞪来,“萱儿!胡说,我怎会跟你要。”
“可我也从未见过呀……”楚如萱委屈道。
孙老夫人扫视白氏与楚振阳,这俩人作为当真逆天!
“哼,侯爷,你们家事我本不该管,但怎说当年萱儿娘亲与我本为忘年之交,我将之收为干女儿,是她放弃。
但在我这处可从未否认,难不成每年我命人送来为萱儿祝岁的贺礼也被你们独吞?!”
孙老夫人手中权杖敲得吱吱作响,心中气焰蔓生到脖颈,一片红色。
楚如萱眸低浮现晦暗,今日一赌,竟是赌出个外祖母?还是背景如此强大,看来,还有诸多事是她所不知。
但孙老夫人这根线,楚如萱是一定要抓住的。
她余光一瞥,白氏吓得将手臂向身后缩去。
楚如萱眼眸微转,扁起嘴角委屈巴巴的看着白氏的身后。
孙老夫人了然,一把将白氏拽了过来,将军的夫人,力气自是不小,白氏差点被拽倒,翠绿手镯展示其中,冰絮在阳光下极为耀眼。
楚如萱一眼便能看出价值不菲,怪不得白氏一直转动守手腕,原来藏在袖中,这是怕被发现啊。
孙老夫人抓住白氏的手腕欲将摘下,手腕被拽的通红,她无助的看向楚振阳,后者却一脸威严,一语不发。
楚振阳长年不踏入凛秋院之中,而后院之事皆是白氏掌管,对这一切自然不知晓。
在众人威压下,楚振阳应着头皮瞪向白氏。
“这究竟是何事!”
前些时日他还听闻白氏克扣了楚如萱的月俸,本以为那事被揭过。
却没想到今天又出现此笔,然而楚振阳心中越发起疑。
明明可以用其余的方式证明这下人不是凛秋院的,为何楚如萱却将众人引到了这处。
现下看来就是要在他们面前卖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