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随着楚如萱引路,转身便到了院落后面的仓房。那处虽然也被大火牵连,倒是没有前面那般凄惨。
与之相不符的是,这屋内有一名身穿洁白衣物的女子,隔着许远便看见她坐在床榻上。
她手中捏着什么,眼底浮现沉思以及悲痛,王婆瞧见她之时,瞳孔缩了缩,但因为心中的杂念,瞬间将其余的情绪给屏蔽,
她快步向前冲去,嘴边呐喊着:“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王婆抬起手臂紧紧的攥住了柳玉珍的衣袖,然而碰触间却被她甩在了地上。
王婆满脸不解,却仰头怀恨的看向楚如萱:“小姐!难道你也不信老奴吗?你也听从了这贱人的挑拨!?”
楚如萱抱起手臂,目光阴冷的看向着王婆,“你倒是自编自演一出好戏,明知道她不能说话,却还要询问她,你是在羞辱她还是作何?”
王婆面上闪现不自然,辩解道:“我没!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楚如萱眼里浮现悲凉,也不打算继续拖延下去,她瞥了王婆一眼,看向柳乐骅。
“既然当事人都在此处,不管是前事还是现因全都一并说出吧,是好是坏,今日也该给个结果。”
王婆身形抖了抖,那一双锐利的眼眸如刀一般瞪向楚如萱,“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你知道什么?休要满口胡言!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熬玉宸抬手将楚如萱揽在怀中,才幸免王婆的唾沫星子pēn_shè她满脸。
熬玉宸面上浮现不耐烦,“不要再去管她,有什么就说吧。”
楚如萱都才点了点头。
王婆匍匐着来到柳乐骅的跟前,仰头带着哭腔道:
“少爷!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能相信呀,我与小姐情深多年!就算一起被劫到这里,你生下之时我依旧挂念着你和小姐!从未对你们做出什么不适之举,岂能听她一个陌生人胡搅蛮缠?”
柳乐骅有些不悦,但还是将王婆搀扶起来,“究竟是何,你也要听她说完在谈。”
柳乐骅不相信自己!王婆也只能将情绪敛去。
楚如萱站定身子,满脸的认真凝视着王婆,眼里浮现一丝怜悯,“你可记着十七年前那一天?”
王婆眼眸颤了颤,不可置信地看向柳玉珍,只见后者眼里满是悲然。
一张饱含风霜的小脸皱在一起,一滴泪水顺着眼眶滑了下来,滴落在手中的物件之上。
王驼视线缓缓下移,在瞧见她手中之物之时,犹如天崩一般。
“凤羽,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错了吗?”
这一声是从柳玉珍的口中传出,声音沙哑犹如破掉的风箱,若不仔细听,好像粗犷的男声一般,丝毫听不出女色。
王婆趔趄着倒退,撞击在柳乐骅的胸膛之上,然而柳乐骅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子,他一把将王婆推开,快步来到女人的跟前半蹲在她的身前。
“娘亲!你能说话了?”
柳玉珍点了点头,泪水潸然落下,她已经被毒哑十七年,几天的时间内竟是能够发出声音,虽然难听,但在某人的心里也是犹如天籁一般。
“话已至此,更是无需多说什么。”楚如萱双手背后,望着王婆,“我替夫人问一句,当初你为何要陷害她?”
虽然女人不能说话,但是她还是能够执笔。
当初楚如萱独自救治她之时,她指尖微动,在楚如萱的手掌内画刻出小心王婆的字眼。
楚如萱当机警觉,让熬玉宸去调查王婆是谁。
这一查便知是柳乐骅的奶娘,名为王凤羽,柳玉珍的陪嫁丫鬟,亦是……在血洗前的百枯山掌门夫人!
在十八年前,她们在去往绕城探亲的路上,被百枯山的掌门孟达掳走,这一待便是待了十余年。
在这期间清白的女子不在,她被孟达玷污,剩下的柳乐骅,却没能母凭子贵。
柳乐骅天生就是紫眸,是大陆之中的练武奇才。
但就是因为十七年前那一天,柳乐骅刚出生,欢喜不过几日。
王婆便带着算卦先生来寻,谎称柳乐骅乃是克父之命,但若是将娘亲拆离,只留取她一条性命,再找一个命理富贵的人抚养方能成就大事。
而这命格富贵之人便是王婆,自那之后刚从襁褓中出生的孩童,便在王婆的抚养下长大,而王婆水到渠成,成了掌门夫人。
然而她一直教唆着柳乐骅针对她的娘亲,可不知为何谎言被拆穿。
柳乐骅选择韬光养晦,一直寻求救助娘亲的方式,所以便有了今天,然而这其中的关系,楚如萱却是不知道的。
而王婆成为掌门夫人那天,柳玉珍便成了阶下囚,整日遭到帮众的侮辱,生不如死,这也是王婆乐意见的。
这些全是楚如萱从柳玉珍一字一笔中了解到的。
楚如萱幽幽的将这些话语说完,柳乐骅一脸的隐忍,王婆诧异向着那对母子看去。
她忽然觉得这么多年所设计的全都是一出戏子剧,她原本设计的人全都知道!只有她还在沾沾自喜!
她忽而仰头狂笑,一行泪水顺着眼眶滑落,“凭什么!凭什么你能拥有这一切!你本是商家之女,从小坐拥金银,嫁人都是好人家!可自从来了山寨我们便是其平,可为何孟达还是选中了你?而不是我,我恨!我恨啊!”
王婆声音沙哑的怒吼着,猩红的眼眸宣泄着她此时的情绪,柳玉珍别过头不忍看着她,身体瑟瑟发抖。
楚如萱面无表情抬手将柳玉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