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一声楚如萱将碗砸在了桌子上。
她拽住付十三,抱住她的手臂就不撒手,“你可算是来了,你怎么来这么晚?我还想让你陪着我喝点!”
付十三知道楚如萱没有喝多,抬手戳了戳她的额心,“别给我装了,我知道你没有喝多!”
楚如萱在暗处娇俏的吐了吐舌头,“当真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付十三抬眼瞥了这一桌子的人,眉眼浮现出一丝疑惑,但很快便释然,她清笑着,“可是因为熬玉宸?”
“什么因为熬玉宸?”慧月歪着脑袋看向付十三,眼底浮现不解。
付十三叹息一声,抬手搂住楚如萱的肩头,“你还是她的丫鬟呢,竟然都不懂得她的心。”
当初楚如萱从盘龙走之时,她便察觉到不对劲,那日她们说了熬玉宸不少的话题。
然而楚如萱均是神色恹恹,怕是两人吵架了,可今日这般节日吵架该是多大的遗憾!
可付十三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说不了熬玉宸什么?就算想说也抓不到他的人影呀。
这几人说话的功夫,楚如萱便已经酒醒,竟然如此,她便不打算喝下去。
晚风吹动在几人的脸上,任一和薄亭均是有些晕乎乎的,薄亭年纪还小,他喝的也不少,不耍酒疯都是好的。
今日乃是乞巧节,大街上聚满了男男女女,香囊上的味道四处飘荡在街头巷尾。
合欢街不远处便是一个小型的湖泊,里面有人正在放着河灯,星星点点如天上的星辰一般极为好看。
薄霜和薄亭自从来到饶城,就从来都没有出去游玩,楚如萱便想着带着他们去湖边散散,放放河灯也好。
主要是她想要在河灯上许下愿望。
可楚如萱还是想错了,当他们走出不远之时,忽而一阵猛风吹来,瞬间让薄亭有些上头。
忽而,楚如萱耳边传来一道道疯言疯语,当她转身之时,瞧见薄霜正抱着一棵树不断的哭诉,嘴里喊着娘爹,引起一众人的侧目。
任一上前想要将他从树上拽下来,他就如同水蛭一般,怎么扣都扣不下来。
楚如萱捂住脑门,顿感道:“造孽,造孽!”
由于薄亭制造的动静不小,任一对这样的节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想,便带着薄亭回去了。
但俩人一走,薄霜不放心,也跟着走了,只剩下三个丫鬟和楚如萱,还有付十三五人走在街道上。
五个容貌不一,长相均是俏丽,尤其是像楚如萱这般倾城之颜的女人走在街上,自然引来侧目。
所经之处回头率均是百分百,有的女子身旁男子悄悄的瞥了楚如萱一眼,腰部便遭到了扭动。
楚如萱手中紧紧捏着猫咪荷包,此时已经月上正中,而熬玉宸还没出现,就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当三个丫头去买河灯的时候,楚如萱坐在江边,等着她们回来。
付十三坐在她的身侧,望着波涛的湖水,轻轻一叹,“你和他到底怎么了?”
楚如萱低垂着眉眼并没回答,等了许久才悠悠道:“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了,连问都没有问我。”
付十三闻声诧异的掰过楚如萱的双肩,“你还是我认识的任予妗吗?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吵架了,原来只是几天不见,前些日子你为了他还能够独闯百枯山,这几日怎么就这萎靡不振呢?”
楚如萱摇了摇头,情绪低落道:“此番和上次不一样,那时他是匆忙离去,我知道他会有危险,所以才去的,可这次我并没感觉到什么,而且他每天出现的时间也很短暂,怕是让我渐渐习惯他不在我身边吧……”
楚如萱勾唇凄惨一笑,姣好的面容在月光下衬的皎洁无瑕,付十三见状心口一疼,她不相信熬玉宸是这样的人,其中定然有原因。
此乃便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楚如萱也是为情所困,一时间迷乱她的心神。
也是在此时才知道熬玉宸在她心中的重要性,别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是一会儿不见,她的心里都会想熬玉宸是不是不爱她了?
恍惚一个泰山崩于前都能处之泰然的冷静女人,也会有这般迷乱的一天。
见楚如萱此番情形,付十三乃是过来人,只见她蜜之一笑,便没有再说话。
她从旁侧捡起一颗石子,扔在湖上打起水漂,一朵朵水花泛起,楚如萱呼出一口气,她亦是捡起和付十三玩耍。
然而她不知道是此时熬玉宸终于将手头上的实情处理好。
刚回到皖笙苑却是得知楚如萱已经消失好几天,就连丫鬟都已经不见。
他去了神医馆却只看见吐了一地的薄亭和照顾他的任一和薄霜。
当得知楚如萱正在街上之时,他转身便离去。
然而当熬玉宸看见眼前一幕之时,心中瞬间燃爆怒火!
穿着一身白衫的女子正弯身在河边放着河灯,她面容娇俏,嘴角勾起灿目的笑颜,周围的情景好似瞬间失色。
而她身边的男人高大健硕,浑身上下散发着书卷气息,面容清隽,笑的亦是一脸和煦。
“把它放下吧,这个好看,谢谢你。”
“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是我的救命恩人呀。”井骏茗搔了搔后脑勺,面上布满了红晕,悻然现在是晚间,并看不出。
楚如萱畅然的坐在河边,并没有注意到远处那能吃人的眼神。
“过些时日我就要下届巡游,你若是无事也可以与我游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