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轶目露希冀之光,信誓旦旦道:“光头哥,星期天我一定能还上,我表哥,堂哥都答应我了。”
大光头摊摊手:“跟我说没用,机会给你了,保人必须有,我只认白纸黑字。”
李轶只得再度看向林语霏,那种你不帮我就没人帮我的哀求眼神,让林语霏好纠结,咬咬牙:“你确定星期天能还上?”
李轶重重点头:“语霏,你就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句话将林语霏心中最后一层防御击破,是啊,两人确认恋爱关系后,李轶给她的印象就是诚实可靠小郎君,和她听说过的赌徒如何如何无赖,如何如何没底线,完全是大相径庭,总之就是,李轶是个有品的人。
可她却不知道,赌徒无论平时的人品高低,当走到终极末路的时候都会是一个德性,底线无限低。
“好,我替你担保,如果你坑我,就当我眼瞎。”最终,林语霏被李轶说服了,或者说被自己说服了。
李轶借了二十万,两万利息,二十二万欠款翻倍打欠条四十四万,林语霏双倍担保就是八十八万,数字很吉利,可在林语霏眼中却很刺眼,她说服了自己是一会儿,可不代表她失去了六感,女人的六感还是特别敏锐的,签字的时候她的手在颤抖,眼皮直跳,心中充满了不安。
“林小姐,你是林少爷的堂妹,对你我是一百个放心,明天是周末,我正好也忙,咱们就不用费事再多见一次了,你直接转欠条上的银行账户就行,以后再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就行,金额不大,欠条都不用打...”大光头收起林语霏写的担保,又说了几句漂亮的场面话,然后带着跟班挥手离去。
“李轶,你说我怎么办?”大光头二人一走,林语霏的脸颊瞬间被愁容覆盖,李轶看着她那种茫然没有方向的眼神,眼中复杂之色一闪而过,而后开始说了一大堆没有营养的安慰话。
走的时候,林语霏的心情好了一些,李轶的话空而无用,可十分中听,她不是一个人在煎熬,还有个同命相连的男朋友,这算是共患难,风云同舟了吧?
把林语霏送到了车站,在挥手间目送公交开远,李轶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林兄,搞定了。”
林辉煌呵呵笑了声:“李轶,老实说我佩服你,真心佩服,语霏怎么说也算校花级别的,追到这样的女朋友,换个多情的男人,为她去死都愿意,你还真下的了手。”
李轶不屑一顾道:“不是我狠心,是她太没劲了,在一起快半年了,只让拉拉手,平时这个那样作得要死,哥们儿可没陪她玩柏拉图的兴趣,最近我被一个高中同学缠上了,人家长得不比她差,脾气比她好多了,就算没这次的事,我也准备和她摊牌了。”
说罢,转入正题:“我的钱什么时候到账?”
林辉煌换了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之前你欠我的四万六一笔勾销,我等下再转你四千,剩下的五万人家大老板什么时候给,我就什么时候给,这种事没理由让我先垫出去,你放心,大老板身家过亿,只要结果到位,钱不会少一分。”
李轶尽管有些不乐意,却也知道多说无益,就勉强应道:“晓得了,反正你抓紧点,我最近输了不少,你知道的。”
“我办事,你放心。”
另一头,林辉煌挂断电话后,迅速给陈飞扬拨去了电话:“陈少,我这里的事一切ok,接下来就是你的事了。”
陈飞扬传来两声轻笑,吐出三个字:“知道了。”
......
星期六,林语霏罕见的没有外出,除了吃饭,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天是如何度过的,几十次想要豁出去向家人坦白,最终还是缺了那么点勇气。
到了夜里十点,大光头的电话也没打来,她莫名地松了口气,眼神挣扎地盯着手机屏幕,半响后,一横心来了个关机。
“先过了今晚等见到明早的太阳再说。”她在心中这般对自己说道,跳上床,闷进了被窝里,努力想要睡着,可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根本无法入眠。
时间悄然流逝,外头幽静了下来,窗外对过那栋小高层只剩下三四户人家还亮着灯。
“叮咚,叮咚!”清脆悦耳的门铃声传来,在林语霏听来,却是犹如午夜凶铃一般,把她吓得直坐起来,只觉得一股热血冲入她的脑袋,整个人紧张到了极点。
她迅速跳下床,踩着猫步来到门口,耳朵贴着门,门铃响了七八下,开门声响起,然后就听林远归问了一声:“谁啊?”
“林语霏在家吗?”
外头传来一声反问,浑厚中带了一点沙哑,林语霏一下子就听出了是大光头,她娇躯猛然一颤,瘫软在了地上,双眼毫无焦点地看着漆黑的天花板,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外头,厅里的灯亮了,林远归打开家门,隔着铁门,看到一个光头,和一个肥婆,眉头深深皱起:“你们是什么人?”
“你管我们什么人,要么叫林语霏出来,要么让我们进去找她,林语霏,你这个小贱人,竟敢手机关机,你给我出来...”
大光头身后的肥婆忽然彪了,双眼一瞪,嗓门震天响,林远归懵了,脸色变得难看无比,这时,沈慧芳赶了过来,她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刚好又有一股起床气,臭着脸毫不示弱地高声喝道:“那里来的神经病啊,半夜三更的,老林,报警!”
“报警,好啊,有本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