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眠转回头,不在意的道:“哦,那不是我府上婢女。”
“是前驸马千辛万苦从刑部搭救回来的娇娇青梅,如今住在公主府内。谢将军不用担心,她应当没这么好的耳力,听得到我们说了什么。”
当然,就算于婉儿听到了也没事,连眠自认她和谢炆说的话都是再光明正大不过的内容。
谢炆:“……”这可真是没想到。
驸马的青梅住在公主府?如果没记错的话,长公主似乎已经与那位驸马和离有段时间了。
古里古怪。
不过这都是公主府的私事,谢炆不打算好奇心太重,平淡的应了声“原来如此”后,也把视线收了回来,重新将注意力放到连眠还没回答的问题上。
“长公主如果尚未对邺州有治理上的想法,不如先听听邺州之前的治理之法?”
连眠:“谢将军请讲。”
“一直以来,邺州由军中和府衙分而治之。军营一直以来负责城邦的布防,府衙则负责百姓和税赋之事。”两方难免有分歧的时候,以军,为重。
连眠听完后跟谢炆学了句,“原来如此。”
谢炆则回了句:“正是。”
两人相视一眼,然后各自一笑。
高人过招,总是云遮雾绕的。
“谢将军喝茶。”
“多谢长公主。”
……
谢炆在公主府待了一个多时辰,喝了一肚子茶,在感到肚子已经隐隐被茶水占满后,率先结束这场会面,起身同连眠告辞。
“我送送将军。”连眠也不挽留,不过在差人送谢炆出府和自己送他出府中选择了后者。
谢炆一脸受宠若惊,但却欣然接受了连眠的相送。
两人快走到府门口的时候,只听见府门口传来了喧闹声。
“什么情况?”连眠让彤云过去看看。
彤云迈着小疾步,去府门口查看个究竟,没一会儿又匆匆跑回来,到连眠跟前禀告说:“殿下,又是那位。”
连眠皱起眉,又来?
谢炆听不懂彤云口里的“那位”是谁,但连眠很清楚,是姜敬宗又来了。
虽然她交代过管事不要对姜敬宗客气,但姜敬宗似乎也明白管事他们不敢真的对他动手,不时会跑到府门口来,他来时,连眠不知道,都是等他离开后,彤云和管事才会来禀她一声,让她知道“那位”又来过了。
所以连眠也不知道,原来姜敬宗来闹时动静这么大。
听起来就跟菜市场似的,这不是影响公主府的逼格吗?
而且来的也真叫一个巧字,今天她邀谢炆来做客,他就跑来闹了。
莫非是故意跑来叫人看笑话?
如果是,那结果铁定不会让姜敬宗如愿,但连眠还是有点不开心。
连眠侧身看向谢炆,客气地一笑,说:“也不知道谢将军爱不爱看戏,第一次邀谢将军来做客,就当是我给谢将军准备了个助兴节目吧。”
谢炆:?
连眠不预备跟谢炆解释清楚,转头又问彤云:“今天又是为什么来?”
彤云皱着小脸说:“不知道。”她到了门口,踮脚一见到姜敬宗立马就跑回来交差了,没有上去问情况。
“没事,我自己去问。”
接下来的小一段路,连眠带头,谢炆落后半步。
谢炆虽然不明白连眠说的助兴节目是什么,但他耳里好,早听出了府门外的情况,是姜敬宗和公主府的管事小厮们在对峙。
连眠跨步走出公主府大门,就见姜敬宗被几个小厮拦着,姜敬宗挣扎着,口中还在喊:“周芷珊就是这般管教你们的吗?我有东西落在府中,为何不让我进去找?我不是要见周芷珊,我只是来拿我自己的东西!”
“姜公子,我也说了,您的东西早就尽数送回姜府。若真有什么遗漏,你告知我,我去替你寻,你却又不肯说。”这让管事怎么相信他。
管事又说:“殿下交代过,您不能进府。您想要回东西便告知我,若不想了,就请您尽快离开,莫要再堵着门口。”
“那是我重要之物,我怎放心你去找,何况那东西放的隐蔽,非得我自己去找不可!”姜敬宗诡辩着。
管事绷着一张脸,一脸你说再多我也不会放你进去的表情。
“是什么样的宝贝,惹姜府公子这么不放心?又是什么样的宝贝,姜府公子之前记不起,直到现在才记起来?”
连眠的声音从小厮们的身后传来,一时间姜敬宗和小厮们都看了过来,这才发现公主殿下不知何时站在了府门口。
姜敬宗比小厮们看的多些,他还看到了正站在连眠身后的谢炆。
周芷珊竟真邀一外男入府中!竟然还真是谢炆!
姜敬宗听过不少关于谢炆的功绩,都说自从邺州边关有谢炆坐镇,南越的边关越发稳固。
原来传闻中的谢炆是这等模样……
单论相貌,谢炆自然比不上姜敬宗,但此刻谢炆站在台阶之上,一股傲然之姿,又没让小厮们给拦着,这就让姜敬宗显得狼狈。
对了,周芷珊如今新得的封地也是邺州!
难道这两人……
姜敬宗为自己突然想到的事悚然一惊。
惊过后,姜敬宗再看冷着一张脸的连眠,总有一种抓奸在场的愤懑心理。
连眠被姜敬宗看的眯了下眼,往前踏了一步,徐徐道:“姜公子是需要时间好好回忆一下吗?如果是,那不如回姜府去回忆吧。”
姜敬宗瞪着连眠,瞪到因为用力而眼睛发酸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