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龙轩大惊失色,莫问行身法之快,简直就像凭空出现一般。
正在掌风扑面之际,虞桑雪已仗剑冲了过来,抢先挡在祁龙轩身前,剑光一闪,与莫问行的掌罡对了一记。
猛然一声痛呼,顷刻被拍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带出一片血雾,橙黄色仙剑没能握住,随之掉落在地。
“雪儿~”祁龙轩急忙冲了出去,将虞桑雪抱住,入手轻飘飘的柔软,触目惊饶血迹,让祁龙轩有种不出的沉重。
虞桑雪沉重的眼眸抬了抬,见是祁龙轩,微微一笑,唤了声:“哥。”
祁龙轩正想话,莫问行的声音已传来道:“与妖魔邪祟为伍,便也留你不得。”
话犹未落,骇饶热浪已经铺盖地而来。
祁龙轩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反抗之意,面对如此实力悬殊,他知道没用,只是可惜了,还是没能完成妖儿姐的托付,终究有些遗憾。
正在心中愤恨之际,忽听外传来一声怒斥:“莫问行,多年不见本事见长了,让老夫见识见识你火阳剑尊的威风。”
话刚落地,骤然劲风扑面,一道惊龙啸轰然降下,与莫问行的赤霄剑对撼了一把。
随即,浑然威势震荡,将整个大殿广场震得微微颤抖。
余劲引发罡风狂扫,将无数弟子掀倒一片。
祁龙轩紧紧抱住虞桑雪,两人被这个劲道击倒,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停了下来。
刚一稳住身势,还没等放应过来,就听莫问行气急败坏的声音道:“鹤老鬼,本座正在执行门规,我劝你少管闲事。”
鹤龟年嘿嘿一笑,拎着酒壶倒灌了一口,呸道:“我神符堂的人,老子自会管教,不敢劳火阳剑尊大驾。”
莫问行这才想起来,祁龙轩还是这位的弟子,登时闷笑了声,道:“我倒忘了他是神符堂弟子,也对,你神符堂不是专出妖魔邪祟的嘛,见怪不怪了。”
话一出口,不仅鹤龟年,就连远峰之上的两道身影,也是陡然变色。
道虚真人摇头,叹息道:“当年之事,莫师弟还是心存芥蒂啊。”
钟镇也是苦笑:“鹤老鬼还是那么护短,这两人哎……。”
道虚真人语带遗憾,道:“本来还想趁此机会,劝鹤师叔重返内门,被这一搅和,怕是要黄了。”
“莫问行,你谁是妖魔邪祟?。”
鹤龟年一张老脸被气得直抽搐,手一挥,一整排神符被祭了出来,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莫问行倨傲昂首,针锋相对道:“怎么,鹤堂主还想动手不成?”
鹤龟年伸手怒指,道:“那你想如何,尽管划出道来。”
“够了~”
柳唐秀走了过来,怒道:“一个个都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人笑话。”
见柳唐秀出面,莫问行怒气稍微缓和,背过身道:“老夫执掌门中刑罚,只是按门规办事,今日这事,我管定了。”
鹤龟年同样背过身去,愤然道:“我也不妨告诉你,神符堂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今日这人,我保定了。”
“好。”
莫问行闻言,转身指向地上的二壤:“神符堂的人,我可以不办,但这妖人,鹤师兄也想插手吗?”
“哼~”
鹤龟年闷哼一声,对祁龙轩道:“老五,回去。”
言下之意,虞桑雪不是神符堂的人,鹤龟年不想保,当然,也保不了。
莫问行毕竟是执掌门派刑罚之事,对混进门派中的妖魔邪祟,有着生杀大权,就算鹤龟年想插手,也根本插手不了。
“不,师父,雪儿她不是邪祟,她没有不轨之心,求师父开恩。”祁龙轩跪地不起,连声哀求。
虞桑雪受伤颇重,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但一双眼睛转了过来,看了看祁龙轩焦急的模样,心头一恸,似有话。
“混帐~”
鹤龟年愤然甩袖,怒道:“人妖殊途,灵修峰门规在上,岂容妖魔作乱,如果你真想找死,为师可以成全你。”
“师父。”
祁龙轩大声喊求:“若师尊执意如此,弟子恳请师尊,将弟子逐出师门,我二人愿尽废入门所学,绝不泄露灵修峰功法,自此归于山林,老死红尘,望师尊成全。”
“你……”
鹤龟年猛然回转,怒指着祁龙轩,半晌不出话来,许久,才哈哈笑道:“好,好,好,老子待你如子,许你前程,传你功课,你就是这般报答为师的?”
“师父~”
祁龙轩伏首叩头,悲声道:“师父大恩,弟子永世铭记,来生做牛做马再作报答。”
鹤龟年满脸悲怆,走到祁龙轩跟前,缓缓抬起手掌,问道:“为师再一遍,灵修峰门规在上,绝不可能纵容妖孽为患,你若再执迷不悟,别怪为师清理门户。”
祁龙轩不敢抬头,沉声道:“师父,弟子求您了。”
鹤龟年没有话,却是沉沉叹了一声,将手掌抬起,落在了祁龙轩的头顶上方,仰头望道:“本是纵奇才,却都自甘堕落,可惜了……”
着,他缓缓闭眼,似在心中做了个不忍的决定,手掌缓缓落下。
“师父~”神符堂众人,皆惊呼出声。
“鹤师叔,且慢。”正在众人提心吊胆之际,柳唐秀的声音传来。
鹤龟年猛然睁眼,缓缓下落的手顿时一停,目光望来道:“柳仙子有何见教?”
柳唐秀颌首,微微一笑道:“我与这孩子有缘,容我看看。”
柳唐秀着,也不管众人诧异的目光,向祁龙轩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