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阳只在曲老头的戏文里听过这样猛的大风,这就是传说中的龙卷风不行?
但是他想错了,这不是龙卷风,而是比龙卷风还猛的龙首风。
白正阳双手死死地紧握着藤蔓,把双脚踏入支藤中,让支藤紧紧地缠绕在脚上。胸腹处,紧紧地贴在光滑的崖壁上,那狂风,几乎要将他的脸和冰冷的石壁进行亲密接触了。
他娘的,这个时候,要是那根绳子还在的话,就好办多了。
他可以用绳子把自己和这个数百年老龄的藤蔓绑在一处,只要顶过强风的最强三板斧,自己就可以接着往上去了。
就算顶不住一股又一股的超强风,有麻绳连着,也不至于直接摔下去。
如果是别的人,一定会后悔,刚刚为什么为了赚金币,而把绳子借给他们,刚刚那神仙般的老头,明明可以带他一起飞,他却没有答应。
但白正阳不同。
他从来不为发生过的事后悔,也并不觉得,刚才自己的操作有什么不妥当,只是觉得,这个狂风,来得也太巧了。
既然来了,就和它斗一把。
不是说,人定胜天吗?今天就试一试,是不是可以胜过它。
这股狂风,没完没了,完全不像是戏文里说的龙卷风,什么风眼过去后,就没事了的屁话。
这狂风,似乎处处是风眼,处处风眼,又对着他来一样。
粗韧的藤蔓,被他用尽吃奶的力气掐个结实,双脚上将那支藤,缠了又缠,确保就算自己随风飘荡,或是最终双手无力而往下跌,也有一处保险可用。
他的思路是正确的,操作也没有问题。
但他忽略了一点,这个风,不仅大,猛,而且变态,一阵强过一阵。
白正阳紧闭双眼,以防杂物冲进眼中。紧闭了嘴,以防自己变成草食动物。
挺过了七八阵风后,白正阳双手渐渐无力,双脚也开始麻木。
肉身的力量,已被他用到极限。
再这么下去,估计自己要变成风中的葫芦,只能在风中飘荡了。
“营长,为什么听你这么一说,感觉他像那小子被龙首风吹一下,有不少好处似的?为什么我入营,都没有这么多弯弯绕?”
“你个一根筋,也好和他比?”
陈进极度不满意。
“那咋了?不就是个灵体吗?咋个操作方式就和我不一样?”
“你懂个屁。那小子,不光灵体在身,还没在筑基之前,就吸引了兽元之力。我总在想,这小子,是不是把那第一个铜豹兽的精元给吸收了吧?”
陈进仍然一头雾水:“那咋的了?我们这些刀头营战士,哪个没吸收过兽元的?他咋就不同了?”
陆云廷一巴掌打得陈进直眦牙:“你小子,真他娘的蠢到家了。就是因为他是灵体,又不懂功法,还无意中吸收了中阶兽元之精。所以他的路,才和你们完全不一样。如果不走一次入基地的险路,他的兽元之精,还是中阶的兽元之精,就会浪费一大半!无法完全融入他的筋骨,也无法完成他的粹体第一阶段。”
“哦!”陈进终于恍然大悟。
处于风眼中心的白正阳,几乎已经快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在如此猛烈的风眼中心,别说是力气,白正阳的意识几乎已到了崩溃边缘。
奇异的是,即使在这种危难之时,白正阳没有一点放弃之意,哪怕是一丝一毫。
就像他蹲在土坑里,守着那猎物有可能出现的一点点可能性一样。
数十个呼吸之后,白正阳除了手仍然抓住藤蔓,双腿缠在藤蔓之间,意识渐渐模糊了。
体内的力量,终于在这一刻耗尽。
白正阳的潜意识又再次进入那梦境。
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在干嘛?
不是在奔跑,也不在说话,闭着眼睛在干嘛?盘坐着?
什么意思?身上透出的红线,又代表些什么?一道蓝点,不停地沿着红线在移动,又表示什么意思?
这些问题,白正阳在心里憋得死去活来,但是嘴巴像被缝了起来一样,怎么也出不了声。
还有那人身上一样的红线,怎么在自己身上也显示出来了?什么情况?又被上身了吗?
还有蓝点,也时隐时现地出现在自己的某些身体部位,还越来越闪,越来越亮。
数个呼吸间,身上的蓝点,已经从一个点,变成十八个点,又从十八个点,化为四十八个点。
蓝点还只有十八个点的时候,这些点还散在身体各位,各自为伍。等到了四十八个点之后,点和点之间,已经渐渐互相之间有一条条隐藏的线在连接着彼此,不再各自为政,隐隐有首尾相连,互相呼应的迹象。
这个时候,那人,突然睁开了双眼,双手摆了一个八卦的手势,冲着白正阳说道:“武者十锻境,共有六大转境。分别是一转肌、二转骨、三转皮、四转筋、五转肉、六转血。”
白正阳张大了嘴巴,想说又说不出。
你说这个,关我什么事?
那个人仍然在自言自语,根本不管白正阳在想些什么,又想做些什么。
“你的肉身,过于弱小,好在运气不错。无意中吸入一个低阶兽元之精,半个中阶兽元之精,又在与人赌斗之际,趁狂奔中利用我演示的步法,将兽元之火,泄出大半。没有转入爆体之像。”
“只是你完全不懂功法,更不懂修行,那无意中吸收的兽元之精,如果不及时得到锤炼,引导,贯体,纳元,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