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菊觉得裘举不退那租房完全是为了与柳荷花私会,就道:“那你是疯了,别人柳荷花都是王五福的人了,你还舍不得离开那里啊?”笑了笑又道:“还是你对人家真感情!可别人把你忘了不是。我看你呀,真是个傻子。”
裘举道:“我可不像你!”
梅菊花知道裘举说的是她与洪宝玉就避开不答,问道:“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裘举道:“我押运鲜鱼到汉口才回,路过河滩镇。”
梅菊花知道凡是船家要到沙同镇去必须船进内荆河口,河滩镇就是在长江与内荆河口处,就道:“那好啊,可把你那个小妖精洪宝钗接来玩玩!”她不说柳荷花了,又拿洪宝钗给裘举开心。
裘举笑了,道,“放屁,你怎么总是对洪家小姐不恭啊,既然如此你怎么死皮赖活地缠住她的弟弟呀。你他妈的太小气了,她可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子呀。”
梅菊花一笑,道:“你的意思我就是个sāo_huò了吧。我看你就是个sāo_huò,听说又跟一个姓张姑娘勾搭上了,是吗?”
裘举道:“这不说外了吧,我们是哥们啊。你又听到哪个再说我,我可以跟你比美了。”
梅菊花道:“屁哥们,哥们哪有情郎好,谁叫你不当我的情郎的啊。那张姑娘有么事好,就是花瓶。”
裘举哈哈一笑,道:“真是,我能抢岳仲兄弟的心目中的人吗。还是喜欢花瓶的好,起码没人跟我抢呀。”
梅菊花道:“莫提他岳仲,原来是放牛娃一个,现在是佃农家儿子一个,他家种的洪家里田,自己家就那点薄田能养活他一家人吗!为了活命自己跑到街道上帮人家打工。他家里还有个傻弟弟,将来谁来养?现在他哥哥读书在外,日后会回来吗?他家里的父母与傻弟弟都得由他负担了!以后够他穷的了,我能找他吗。再说,岳魁我也不爱,那家伙太古板了,家里又穷还死要读书,害得岳仲跟别人家打工供他读书,现在倒好,读成了失心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听说参加了什么党,跟孙文跑了!你说这样的人家我能去吗。”岳魁又在沙同镇失踪了,街上都传這个人是个危险人物。
裘举小声道:“你小声点,莫听外面谣传,别人岳魁又去汉口读书了,不信你去问洪宝玉的姐姐。别人都说你跟洪宝玉好上了,真的吗?”
梅菊花浸在幸福里,“谁说的,怎么这么损人啊,我可是个黄花闺女,莫把我的名声传坏了。黑狗,到时莫说我要死皮赖脸地找你认我这个账的啊。”
裘举一惊,道:“你莫,我要认你么账啊。”
梅菊花道:“这都不懂,回去问洪宝钗去,她什么都懂。她家老子与胡家的老爷子不是勾勾搭搭吗?说不定她想她弟弟与胡家那个妖精好!”
裘举一听就火了,心想真她妈的不识好歹,道:“梅菊花给你脸你不要脸,到时莫后悔,那洪宝玉是么东西你应该知道,到时别人玩厌了你,看你好下场的。再说他姐姐与他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一老骂别人啊!”
梅菊花也火了,叫道:“老娘当婊子也不怕别人笑,还怕别人笑我与宝玉好,就是怀上他孩子有么样。你真是狗抓耗子多管闲事,有时间管管你与你家宝钗的那份私情,小心走我的路。老子就是看不惯那个女子,她是宝玉的姐姐又么样!不是她,你还不是我的人!”说完放下端起菜篮,解开船绳划船就走了。原来她是帮梅老幺驾船一些日子,梅老幺是在找不到合适的船工才要梅菊花帮忙的。
再者,梅菊花的父母见女儿实在不听管教,就借此机会把她交给梅老幺管管。梅老幺正在河滩镇上办事,梅菊花趁机会离开裘举把船驾到内河边的河滩码头上去接梅老幺上船。
气得裘举站在江河交界的水边多个时神回不过神来,他没想到自己在梅菊花心中这么有分量,可是自己不爱她啊。为了挽救梅菊花,为了岳仲,他决心与宝玉争个高低;也不怕岳仲恨自己。
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边裘举挽救梅菊花的计划还没实施,那边梅菊花与宝玉不清不白的终于怀上孕了。
那日梅菊花在家吃晚饭,母亲炒了一碗难得的大蒜肉片,她夹了一筷子将肉片送入口里,谁知嚼了几下直感恶心,随即呕吐不止。
父亲梅鞋匠横了女儿一眼也没做声,自顾自个儿夹些酸菜下饭。梅菊花的两个弟弟们如狼入鸡窝,那是大吃特吃不管父母与姐姐吃没吃上。
母亲把梅菊花拉近房内,小声道:“以先要你不与那个该死的来往,可你就是不听,这下可好了,看谁认你这账啊。”
梅菊花忙问道:“娘,我是有了?那-那-该怎么办啊!”
母亲哭道:“你是自作自受,看你以后怎么走出这屋子啊!”
梅鞋匠知道了女儿怀上了别人的孩子,冲进梅菊花的房,道:“找他洪家评理去,要那小子认账。要不然老子跟他们拼了,杀了那小子!”
母亲道:“他爹,你还是息下火。他洪家势大,硬来是斗不过他家的。”
梅鞋匠指着吓得快哭了的梅菊花道:“要不把这丢人显眼的送回山东,看那家要填房的就嫁了,免得在这里让两个儿子找不到媳妇。”
母亲道:“要不找下大叔,求他到洪家说说看?”
梅鞋匠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道:“别人家的儿子都带话给我们了,说这姑娘在外面跟那小子野,可是我们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