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等待的时候,堂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刘行敏立时便派了差役去。
张季此时是一脸的不甘,委屈!
“明府,若不是被这几个奸人逼到了这等地步,某定不会将师父交予某的宝贝拿出来!也罢!为了证明清白!就请明府派人,去群贤坊某家中,将某卧房榻下那个带锁木盒取来罢!”
就在三人脸上笑容正盛的时候,张季忽然开口了!
跟我们斗,你小子还是太嫩了点!
这下子你彻底完蛋了吧?
这下醉仙春你保不住了吧?
这回你该没话说了吧?
田署丞,康达山,还有于宁,三人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张季沉默不语。
刘行敏也不搭理田署丞,而是眯着眼看着张季说道:“张季,你应该知道,‘三人证实,两人证虚’!你若是没有证据证明醉仙春的确是你自己的秘方酿制的,那本县可就只能判你输讼了啊!”
话说的好听,但真实的意思却是,那秘方是我们用来给皇帝和宗室酿酒的!你赶紧判下来,我们好回去给皇帝酿酒啊!
刘行敏五十多岁的年纪,又在官场几十年,如何听不出田守义话语中的意思!
“明府,此案是在说康达山酿酒秘方丢失,张家酒坊必须归还秘方的事。与证人之前的事情并无关联吧?再说了,康达山要回秘方,也是要献给良酝署的!”田署丞恭敬的对刘行敏说道。
立刻就有人快步去查阅之前的案卷。
“是吗?来人!去查!”刘行敏对着身旁小吏吩咐道。
这回不仅是张季,所有人都看到了。
刘行敏笑了,的确是笑了。
“禀明府,这于宁的确曾是某家酒坊管事!但是,将他赶出酒坊并非是像他所说的那样,是因为他贪了酒坊的钱财!当时是将他送来了长安县衙的,最后是判了他退赃和杖责!这些应该都有据可查!他这样一个品行不端,背着主家贪墨钱财的人,证言岂能轻信!”张季正色答道。
难道这刘老头跟姓田的也是一伙的?
张季发誓,自己从堂上那老头脸上看到了一抹笑容!
“张季,现在你又有何话说?”刘行敏看着张季问道。
这种人就应该一下子弄死的!
当初果然是某手软了!
张季此刻心中不由冷笑!
可这个张家酒坊曾经的管事的话,却让张季这一边陷入了不利的境地!
原本他们觉得胡人和那田署丞不过是空口白牙的也没什么证据。
堂内堂外众人听了于宁的话,不禁哗然!
于宁低着头说出了这一番话。
“是,某自六年前便在张家酒坊做管事,直到上月被这张四郎赶了出来。原因就是因为某无意听到了他说起,他偶然在酒肆中得到了一份酿酒的秘方,要按照那秘方酿新酒。某当时就规劝于他,说那秘方来路不明,恐以后会有麻烦。可他偏偏不听,反将某赶出了酒坊!”
“你有何话要讲,说来!”刘行敏继续说道,饶有兴趣的看着堂下几人。
于宁身形一震,深吸一口气,开口答道:“回禀明府,某是张家酒坊之前的管事,叫做于宁!”
“堂下何人?”刘行敏淡淡问道。
田署丞脸上已经露出了微笑,也不去看那于宁,只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盯着张季。
于宁进了大堂一直低着头,站定后才偷眼看了张季一眼,眼光中闪过的是得意与恨意。
这种时候出来个证人,那他的话可就有可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了!
而且现在双方都没有有力的物证!
此时毕竟不是后世,这时候证人的证言有时比物证都有用。
多多少少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们会找到于宁出来作证,这个的确是出乎了张季的意料之外。
这些该死的家伙!为了自家的醉仙春,真是什么龌龊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张季心中的怒意愈盛!
张季拿着木盒,却没有立刻打开。
他看了田署丞三人一眼,对着康达山问道:“你说你有秘方丢在了某的酒肆中?那敢问,你的秘方是什么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