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满长安城都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上元节的时候,张季却发现了醉仙居中有人却是有些不大对劲。
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白露。
自从张季从长安回来后,和白露倒是没怎么说过太多话。
虽然在醉仙居里也时常碰到,也只是点点头,笑一笑。顶多问下酒楼里的事。
白露似乎也明白了自己和张季的差距,有时候甚至有些可疑的避开张季。
尽管如此,张季还是察觉到了白露的一些异常。
按理说,这酒楼的生意不错,白露作为酒楼里的竹管之一,每个月的月钱和赏钱不少。
这一点张季从一开始就给酒楼伙计们都说明白了,酒楼不会因为他们的奴契而扣发他们的月钱和赏钱。
而且,这眼看就到上元佳节了。
理应是大伙都高高兴兴的时候,白露却整日里愁眉不展。
甚至一个人待着的时候都有些魂不守舍。
以张季的经验来看,这绝不是女子怀春,有了心上人的那种愁绪。
看起来反倒是像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
要说起白露,在醉仙居这两年绝对算的上是尽心尽力。而张漱和张季也把她当做自己家人看待。
现在她这莫名其妙的就一副愁容,张季自然是要关心关心的。
张季将白露叫到了酒楼二楼无人的办公室里。
“说说吧,近来你是怎么了?看你一天天的苦着个脸,弄得某心情都不好了!”张季看着白露,故意说道。
白露一听张季这么说,脸上的苦色更重了!
眼看着她眼眶都有些发红,这说着就要落下泪来!
“不许哭!”张季忙说道。
他可是最怕看到女人哭的!这白露要是哭起来,万一被人撞见,还会以为自己把她怎么了呢!
到时候自己还不得冤枉死啊?
白露从一开始,对张季就似乎有着一种天然的“畏惧”。
说是畏惧似乎也不太确切,总之就是一种法子人心处在劣势的感觉。
本来要哭了的白露,听到了张季那句“不许哭”,顿时就委屈的把就要发出来的哭声咽回了肚子里!
眼泪也只是在眼眶里打转,并没有流出来。
张季看着白露这副模样,心中也不由暗叹一声!
这个比自己大一岁多的女子,在自己面前总是这么一副委委屈屈,小心翼翼的模样。
“好了!你先别哭!到底有什么事情,你先给某说说!”张季声音放温和了许多说道。
白露一双葱白的小手紧紧握在一起,手指不住的绞动。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说。
“没事!你来酒楼也已经快两年了。你想想,某对你们如何?咱们说是主仆,其实实则与一家人无异!你若是遇到什么难事,不妨说出来。有某和阿姐为你做主,乜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张季继续温声说道。
白露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面这为自家郎君。
她迟疑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我那个族叔来找我了!不仅要我给他钱,还说……还说要我自己赎了身契,要把我嫁给城南一户富户家去做妾室……”
竟然是白露的那个族叔!
这让张季实在是没有想到!
当初可就是白露的那个族叔把白露卖给人牙子的,现在怎么还有脸来要钱,还要让白露自己赎买身契,还说要嫁给什么狗屁富户做妾室?
麻蛋!
老子都没说要收白露做妾室呢!
真是气死老子了!
张季看着眼前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白娘子”,心里不由升起一股子怒气!
真是什么人都敢欺负到自己人头上来了啊?
也不打听打听,我这个承议郎可是好欺负的?
“那你答应他了?”张季看着白露问道。
白露忙摇头道:“乜有!没有!我怎么会答应他呢?我是谁张家的人……”
说到这里,白露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歧义,忙止住了话声。
“那你给他钱了吗?”张季又问道。
白露犹豫了一下道:“给了他二十贯……”
说实话,二十贯对于白露来说,应该算不得什么太多钱。
毕竟在张家,在醉仙居,除了每月的工钱,平常那些赏赐一年下来就有近百贯!当然,这也是因为白露是酒楼主管的缘故,赏钱也比普通伙计要多上不少。
而平日里白露他们吃住都在酒楼,除了偶尔自己买些脂粉、吃食,其余的钱差不多都是能存下来的。
虽然张季早就说过了,元力赎买自己身契的,尽可以拿钱来赎买。
可是,白露她们谁舍得离开张家,离开醉仙楼这个让她们觉得有家一般感觉得地方呢?
最初的安一批曹安买回来的男女伙计中,只有两人攒够了钱,书卖身契离开了酒楼。
其余人却是即使攒够了钱也不肯赎买身契离开。
这么好的地方绝对是不好找的啊!
伙计当中也有那么几个人将自己攒下的钱悄悄捎回家里,可更多的则是自己存着。
也许是有的已经找不到了家人,也许是有的还在记恨当初被卖的事情。
所以说,醉仙居里的伙计表面上看起来只是在做伺候人的活计。
可是他们的身家比起长安城里许多人家都要多上不少!
作为其中身家最丰厚的竹管白露,二十贯钱,自然还是拿得出来的。
“你糊涂啊!”张季听了却是皱眉说了白露一句。
白露闻听又有些委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