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眼底冰冷尽去,秋意浓将目光投向了即将走进庭院的田富友,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开口。
田总可是让我好等,还以为你不来了。
秋意浓可是第一次这么热情对待田富友,按她想来,田富友一定会激动地迅速上前,但意外的是,即便她亲自迎接,田富友的脚步却在嘉和大酒楼的庭院外,停住了。
秋总,祝您生日快乐!田富友笑着说道,但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不自然。
秋意浓黛眉微蹙,觉得田富友的表现有些不对劲。
这脸上的神色,也不像是秋意风所说的那种受宠若惊,更像是有些窘迫。
而且田富友刚好在门口处停住,并未上前,常人对这一表现可能还没看出什么,但她却敏锐地发现了异常。
多谢田总了,快进来坐吧。按捺下疑惑,秋意浓再度迈步,向前走了几步,婀娜身姿如彩蝶翩翩,撩拨心弦。
但田富友下一秒的举动却出乎预料,他竟是向旁边退了一步,然后对身后的一个助手说道:把礼物送过去吧。
那名助手迈步走进庭院,将手中精美的礼盒送了过去。
秋意浓笑容僵住,然后慢慢消失。
田总,这是什么意思?
田富友对着秋意浓微微躬身,拱了拱手,歉意说道:十分抱歉,秋总,您这次的寿宴,我实在没法参加,这礼物还请收下,改日再向您赔罪。
说完后,田富友已是神色窘迫,额头上渗出细汗,不过他没有停留,而是迅速转身,向着旁边的天一大饭店走去。
田富友的这一系列举动,彻底超出了众人的预料之外。
秋意浓看着他离去的背景,笑容早已彻底消失,眼底有着浓浓的寒意。
后面的秋意风和孙世玉面面相觑,一脸懵逼,旁边那些秋氏的员工们也震惊不已。
田富友他到底想干什么,没吃错药吧?
作为东临市的最大合作商,秋氏集团和田氏企业可是合作多年,关系亲密的商业伙伴,每年两个公司之间的订单金额流水高达六七千万,利润也有上千万。
不管是对秋氏集团还是田氏企业来说,对方都是不可或缺的合作对象。失去田氏企业,秋氏会很大的损失,但若是失去秋氏,田氏可能会直接破产!
可田富友今天却在秋意浓寿宴这种重要场合,公开不给秋意浓面子,这是要结下大仇啊!
别说秋意风这种脓包,孙世玉也是一头雾水,想不明白。
秋意浓站在原地,神色已变得十分冷冽,但也有着同样的疑惑。
如果是锦城本地,那些与秋氏没什么合作的权贵,直接缺席不来,或者做出这种得罪人的事,她不会这么震惊疑惑。
但是田富友不一样,他怎么敢当面得罪自己?
所说是东临市最大的合作商,但田氏企业在当地只能勉强算个二流企业,这还是因为能够得到秋氏集团的订单。
田氏企业每年的收入,将近一半都是由秋氏集团所提供的,他到底哪来的底气和勇气,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让自己丢脸!
田富友这时背对着众人,慢慢走向天一大饭店,额头上却不断渗出细汗,手脚都有些颤抖。
他和秋氏集团合作多年,自然了解秋意浓的手段,也可以想象她此时的心情。
可是他没得选,他自然是想着一直抱紧秋氏集团的大腿。
齐虎刚开始发来邀请时,即便对方是用鸿丰集团的名义,但他在小小的兴奋之后,还是认清了现实,婉拒了。
鸿丰集团虽然实力雄厚,横跨三省,但自己公司规模不大,不见得能入它的眼,即便有合作,也可能不多,达不到现在和秋家合作的水平。
如果是往常,他肯定很开心地去赴宴,但对方偏偏选了和秋意浓同一天时间邀请。
本来已经答应了秋意浓的邀请,临时变卦缺席的话,不太合适。
鸿丰集团抢了锦绣之城的项目,秋氏集团自然和它不对付,而且对方设宴的地方还紧挨着嘉和大酒楼,这要是被秋意浓发现,那么自己和秋氏集团的合作也就到头了。
田富友不贪心,也不想因小失大,所以还是选择了秋氏集团,当晚直接致电齐虎,表达了歉意。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在他做出决定后,第二天早上,便在自己的办公室桌子上看到一份文件,同时接到一个电话。
文件里正是田氏企业这些年里做过的一些不合法的勾当,不算太多,但条条证据确凿,要是被抖到明面上去,被他的那些竞争对手看到,那自己不仅会遭受巨额罚款,还有牢狱之灾。
田富友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答应了齐虎的邀请。
他本来心存侥幸,想着自己小心一点,悄悄地前去天一大饭店赴宴,不让秋意浓发现的话,就什么事都没有。
但齐虎却要求他,必须先在嘉和大酒楼见秋意浓一面,田富友不敢反对,最后还是同意了。所以才有这么一出好戏。
田富友拿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暗暗叹息道:秋总,真不怪我不仗义,只是这次要对付你的人,太厉害了!
秋氏惹上了这样的人物,想来也活不了多久了,我还说另谋出路吧!
田富友虽说不是特别精明,但还是看得出来,这次是有人在针对秋家和秋意浓。他之后联系过两位公司老总,同样是和秋氏有合作,而被邀请的企业,得知对方遭受了同样的事情。
秋意浓站在原地,神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