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没听到郝东的回答,他又笑道:“郝东,看你身手也不简单,以前做什么的?”
郝东苦笑道:“不瞒陈老大,郝东我以前也是做正经生意的,后来走了歪路,就进来了,这一判,就是十二年。”
陈立笑道:“做生意,分寸不好把握,你踩了线,有这后果,也是应当。别的不说,你至少是个有本事的人。”
陈立已经有了打算,这个郝东还识趣,明明一身本事,却非常能忍。这样的人,是块做事的料,有机会把他捞出去,必有用处。
郝东陪笑道:“感谢陈老大夸奖,我就是个开店的,最多的时候,手下也有百来号兄弟。可惜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陈立点点头,郝东能认识到他的不足,明白问题出在哪,的确不简单,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是有机会,要把郝东捞出去。
夜深,陈立悄悄起身,他悄无声息地穿行在庆丰大狱。
此时,陈家老宅。
苏娥早制定了针对陈立的计划。
苏娥自从陈骄走后,总是心神不宁,她本来睡眠就少,现在更是彻夜难眠,偶尔一眯眼,便看到陈家破败的未来,这样的幻境就像噩梦,不断折磨着苏娥。
她很清楚,事情的根源,还在于陈立,如果不解决陈立,她就无法放心。
苏娥已经安排下去,让人直接潜进庆丰大狱,直接干掉陈立,一了百了。
这样做的风险当然很大,但却是最快的。对苏娥来说,每一天都是煎熬,现在的她,只想要尽快解决麻烦。
为了陈家的未来,苏娥愿意做任何事。在她看来,陈骄是陈家的未来,为了守护这个目标,她无所顾忌。
实木的门悄然滑开,一身黑衣的男子无声溜进房间。
苏娥淡漠地道:“三天之内,杀陈立。”
黑衣男子点点头,他再度消失在黑暗中。
苏娥目光淡淡,似乎只是吩咐保姆去宰一只鸡,情绪没有半点波澜。
黑衣男子消失的门后,忽然又出现一个身影。
他面容苍老,发如霜雪,赫然是袁铁。
苏娥很清楚,袁铁一直暗助陈立,这么多年下来,陈立一直没办成什么事,并且在海州成为了笑话。
“你有意见?你还要助他?”苏娥淡漠地道。
袁铁摇摇头:“我早说过,我谁也不帮。你好像太执著了,陈骄真的是陈家的未来?”
苏娥冷笑一声:“明摆着的事,还用说?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到陈骄更优秀。”
袁铁叹道:“你已经有了成见,陈立做什么你都不会看,眼睛只会盯着陈骄,这样说又有什么意义?”
苏娥怒道:“真当老身什么都不懂?”
“当初的道士,来历可疑,这么多年,我问过很多人,从没听过他的道号。”袁铁无奈道。
“什么意思?”苏娥更气。
袁铁悠悠道:“防人之心不可无。陈家家大业大,难免招人嫉恨,要是有人针对陈家,刻意布下陷阱,难免不会中招。”
“哈哈哈。”苏娥大笑,“这个笑话实在荒谬,要是有人处心积虑想出这个妙计,他一定是当世诸葛亮。”
不待袁铁回话,苏娥又道:“你只是陈家保镖,你看重陈立是你的事,但是,这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根本无关陈家大业。”
袁铁淡淡地道:“陈家的辉煌已经过去,能不能再次崛起,就要看后人是否争气。不然,接天大厦,也会旦夕倒塌。”
苏娥冷笑一声:“袁铁啊,你睁大眼睛看好了,老身的眼力,到底有多利。”她心里在发狠,哪怕她真的错了,也绝不会承认。为了陈骄,宰掉陈立,这算得了什么?
一旦剪除后患,陈骄便可高枕无忧,她也不会因此夜夜噩梦了。
这时,房门再次被打开,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苏娥一看,她呆住了。
门口的人赫然是陈立,他的手中,还抓着一个黑衣人。从黑衣人耷拉着的脑袋看,显然已经不活了。
“你……”苏娥吃惊得说不出话。
她花费重金请来的杀手,要混进庆丰大狱去杀陈立的,现在却像死狗般被陈立抛在地上。要不是袁铁一直在房内,苏娥简直怀疑是袁铁出的手。
“苏娥,这就是你请的高手。”陈立冷冷地道。
苏娥再也不看死去的黑衣人一眼,她盯着陈立,恨声道:“你公然越狱,陈家会被你害死。”
陈立悠悠道:“我的小命都难保,还关心什么陈家。再说,我也不是自愿坐牢的,是你用了卑鄙手段,这才把我换进去。如今,你还要灭口,实在歹毒之至。”
苏娥冷冷一笑,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歹毒,在她看来,她为了陈家的未来,才出此下策,这是合情合理的。陈骄是陈家的未来,为了陈骄,牺牲一个无关紧要的陈立,简直不用有半分犹豫。
就算她的计划有些瑕疵,也是无所谓的。她的大方向是正确的。在她看来,陈立不过是芝麻,陈骄是西瓜。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你不过是个废物,让你替陈骄坐牢,这是无上的荣耀。”苏娥淡淡道。
“哈哈哈,好残忍的笑话。”陈立苦涩地笑了,他实在无法理解苏娥的脑回路,在她的眼中,自己到底是如何卑微的存在。替死,在她眼中,居然成了无上的荣耀,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苏娥,你等着,有一天,你会看清废物是谁。”陈立说完,转身就走。
苏娥大急,陈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