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入宫已经三天了,府里开始流传起不好的言论。

“听说老夫人做主休了二夫人,如今派人传二爷回来重新给他娶一房新妇”。

“是二夫人自己想不开,裴李两家的大事,她也敢闹”。

“可不,不过我要是二夫人也得闹一闹,毕竟像裴家那等上好的人家,丢了是真可惜”,有的下人对二夫人的遭遇表现出了同情,甚至是怜悯。

“你一个下人而已,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二夫人休回了家,过的照样是锦衣玉食的日子,有什么好同情的”。有的下人羡慕中又隐隐有些嫉妒。

府里的一些老人是亲眼见过当初二夫人进府时那一箱箱的嫁妆的,绝对可以用丰厚才形容。

清颜在去往大老爷正院的时候经过后院,正好听到了一群下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看见是她,突然都屏声敛气,低声唤了声“四小姐”。

清颜紧盯着他们,下人们眼神闪躲,害怕的缩着脖子,早没有了刚才高谈阔论的气势。

“听说老夫人那边的张妈妈这几天奉命抓府里乱嚼舌根之人,你们若是不想被杀鸡儆猴,多做事少说话为妙”。

一群下人顿时脸色煞白,噗通数声,跪在了地上,磕着头朝着清颜讨饶道:“四小姐,是奴婢们错了,还请四小姐饶命,千万别告到老夫人那,否则……奴婢们定会被卖出府的”。

清颜冷着脸,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带着碧青红芜穿过垂花门直接进了正院。

她这几日一直表现的极为淡然冷漠,就好像二夫人的事与她并无多大干系。

也只有竹轩居的下人们知道,从前一贯爱睡觉的小姐这几日睡的迟,起的早,平日里也是一个人发呆,并不如之前那样爱笑闹。

清颜进了正厅先给大老爷李伯安行了礼,软着音唤了声:“大伯父”。

“母亲可有消息,可否安好?”

大老爷脸色也不好,双眼略带疲惫,揉着眉心沉声道:“没有,你母亲入宫根本没从宫门进,除了淑妃娘娘,宫里根本无人知道她进了宫,更别说她的消息。

估计除了淑妃,现如今没人知道你母亲安好与否。

就连我派出的神监营都没法探查到她的一丁点消息”。

居然是这样!

清颜心里百转千回,看来大伯父这里也不行了,她如今能找帮忙的人还有谁?

“大伯父,可否有其他人有办法,只有知道母亲在何处,咱们才能找淑妃要人,否则……侄女担心母亲尸骨无存”。

大老爷脸色顿变,只是一双睿智犀利的眼里透出他也认为这会是最坏的结果。

“颜儿,你别多想,如今宫里除了淑妃,可还有皇后和贵妃,她不可能一手遮天,实在不行,伯父会去找皇后和贵妃娘娘帮忙的”。

清颜愣了一会,有些担忧道:“可……淑妃是您的亲妹妹,我的亲姑母,您直接找了皇后和贵妃,这不是直接将她囚禁官妇,滥用私刑给捅了出去。

到时……姑母倒了,您和二房可就成了李家的罪人……”。

越到后面,清颜的话越低,几近不可闻。

大老爷苦笑一下道:“若放任她一直这么任性嚣张下去,我不仅是李家的罪人,还会是天下的罪人”。

大老爷一直以来就对这个像极了母亲又成为国君妃子的妹妹内心充满了厌恶。

她的嚣张刻薄,好强寡恩比老夫人有过之而不及。

若不是前面有贵妃娘娘镇着,齐国的后宫将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每每神监营的属下将有关淑妃的消息报回神监营的时候,他一概交给其他人处理。

清颜要的就是这句话,她低垂着眼眸掩藏住眼里的冷意,只要一家之主的大老爷愿意对抗淑妃,那她和哥哥才能想办法一同在后面拉她入水的更深。

而她在出手之前,必须得确定母亲的在宫里的位置。

哥哥说了,淑妃娘娘不敢明目张胆的处决母亲,但若是虐待一番还是轻而易举的。

而他们就只能顺着这个线索找人,只要宫里有人接触了母亲,就会留下痕迹。

遗憾的是,没有宫中的懿旨,除了老夫人,他们府里居然没有任何一人有权利可以随意的进出后宫。

而今,她和哥哥需要一个可以进出后宫的人替他们找到痕迹和线索。

告别了大老爷,跟大夫人打了声招呼,清颜带着碧青出了门。

哥哥说那日的替裴家来下礼的余老太爷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出了李府,横穿一条街,在东北的方向,靠近宫城的的宅门就是余家的府邸。

当清颜敲响侧门自报家门后,下人好似早已等着她,直接将她领进了东院。

余家老太爷拿着一册子躲在正屋回廊的檐角下,躺椅发出咯吱咯吱的摇晃声。

“晚辈有事叨扰老爷子,打扰之处还请见谅”,清颜恭敬的欠身行礼道。

余老太爷从椅中起身,宽大的袖子垂落在两侧,他随意的抖了抖,一脸红光,精神十足,声音浑厚道:“小娃娃就是礼多,老人家料到你会来,有什么说什么”!

清颜浅笑一下,原本她是抱着会被拒绝的心来的,据说余家老太爷是个不好说话的人,在朝堂一同的官员若有事相托,他一概都拒绝了。

清颜也不再拘谨,落落大方的道:“母亲被淑妃带进了宫,如今连大伯父都无法知道她的情况,晚辈想请老太爷帮忙进宫寻个消息”。

余老太爷抚着白须,一脸沉思,眼里的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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