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一个行走的麻烦精。
也不知道时间久了,付简恒会不会厌烦。
在这方面,她向来都没有什么安全感。
“好了。”付简恒用气音诱哄道:“你如果真的觉得愧疚,晚上可要好好回报我。你现在把地址给我,我这就过去找你。”
在大街上听到付简恒的这番话,迟娅的脸瞬间红了个通透。
下意识将现在所处的位置告诉了付简恒,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
她只是不明白一个问题。
好端端的,迟瑞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挣脱?
十几分钟后,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是付简恒打来的——
“娅儿,你爸已经找到了,现在我的人已经把他带到了医院。”他冷静的说。
要想在这个城市里找到什么人,对付简恒而言,太过轻而易举。
在打电话的空隙里,付简恒将车子稳稳停在迟娅身边,车窗告诉降了下去,付简恒挑了挑眉,一只手打着方向盘:“上车,我带你过去。”
迟娅点头,快速上了车。
“刚才哭过了?”赶上一个红灯的时候,付简恒侧头玩味的看了一眼。
“我哪里有那么脆弱,说哭就哭,纸做的吗?”
“……你的确不是纸做的。”付简恒赞同的点点头,将车缓慢的往前开,视线慵懒,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蔓延了一丝微弱的弧度:“但是在我看来,你却比纸还要脆弱,所以我要保护好你,不能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付先生,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迟娅发现了一件事。
好像事态就算再紧急,付简恒也总是能够忙中偷闲的说说情话。
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兴致。
付简恒已经安排迟瑞先在病房里等一等,迟娅刚一推开门便见到了正在吃东西的迟瑞。
他的口中还没心没肺的哼着曲子,听到脚步声也没抬头看哪怕一眼。
“爸。”
迟娅站在床尾,神色复杂的盯着他。
从小到大,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同父亲相处。
每一次同他说话,都是下了莫大的勇气。因为只要一个不注意,就会挨一顿毒打。
这么多年过去,心底还是存留着几分恐惧。
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试探着询问:“爸,你上午为什么要离开,是因为有什么没有办完的急事吗?如果是这样,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只要是……”
“你够了,少给我在这里假惺惺的!”迟瑞用力的拍了一下床头柜的木头,旁边放着的一个小杯子都跟着颤动了好几下。
见状,付简恒立刻过去将迟娅护到了身后,“迟伯父,有什么话,您大可以好好说。”
迟瑞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全身轻微颤抖,像是已经被气的失去了理智。
他死死盯着迟娅,迟娅咬牙切齿道:“你这个不孝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带我去体检是想要做什么。你就是觉得我是一个大麻烦,想要把我扔在医院,对不对!?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