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刀悬梁自杀,妻子和三个儿子不知所踪,后来三刘庄就荒废了。
三十年前,一个妇人带着一个男孩忽然来到三刘庄,开始翻新房子,众人一问才知道,是刘一刀的儿媳妇和孙子,至于其他的家人,已经都不在了。
在外难以立身,她们母子只得返回老家,毕竟这里还有房子可以遮风挡雨。
后来妇人病逝,刘根成也干起了他爷爷的杀猪营生,日子过的马马虎虎,到了三十多岁,还没有娶到一个媳妇,和外人也很少往来,倒是和村里的憨傻二娃有交集。
众人听到刘一刀也吃了三吱声,都是眼睛一亮,难怪二房头知道这些,原来以前也有人吃过,还是刘根成的爷爷,这算是家族爱好遗传吗?
应无心问道:“刘一刀为什么自杀,时间发生在什么时候?”
老村长道:“这个我知道,当年我十五岁刚好成婚,如今都六十年了,至于刘一刀自杀的原因,我猜测应该是愧疚。”
“也是一甲子。”应无心念叨着,继续追问:“为何这么说?”
老村长嗐然一声长叹,“我小的时候,经常去刘一刀家看杀猪,因此也听到不少关于他的事情。据说刘一刀初到此地,身上并没有几个钱,虽然杀猪的手艺好,可是我们这里杀猪都是你买走了自己杀,自己卖肉,这需要银钱,刘一刀哪有够买一头猪的钱,因此开始生活过的十分困苦,听他自己说,几乎到了要饿死的地步。”
“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刘一刀被老鼠给救了,从此以后,十分感恩老鼠,见到野外的老鼠,也见到恩人一般小心呵护,从来不让猫靠近自己的家。”
“被老鼠给救了。”王半仙听的满脸疑惑,老鼠怎么救人?
其他人也是十分好奇。
老村长道:“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是说老鼠给了吃喝,还有其他的人议论,刘一刀家的老鼠成精了,去别的地方偷了钱给刘一刀花,也有人说,是老鼠知道刘一刀人好,所以把老鼠窝里的存粮拿了出来,给刘一刀吃。具体是什么,已经无从知晓,不过刘一刀对老鼠十分感恩,地主让他吃一盘三吱声,据说那食材的幼崽,就是刘一刀家的老鼠洞里掏出来的,对于刘一刀这样的人,吃自己恩公的子孙后代,愧疚自杀,也不算稀奇。”
众人听的目光闪动,满脸惊讶,世上还有如此诡异离奇的事情,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稀奇的是,刘一刀悬梁自杀,他的儿子和妻子都不见了,连尸体都不给收吗?”应无心问道。
老村长想了想,道:“确实如此,不过刘一刀的儿子们应该知道实情,他们在我们张村的宅院门前留了书信,还有一些银钱,让我们帮忙安葬刘一刀来着。”
老村长说完,大厅内就安静了下来,不多时响起了打更声,已经到寅时,这是老村长特意安排的报时,好给大家提醒用。
李正道看向应无心,“你想到了什么,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探讨,效率更快。”
应无心点头道:“两点很奇怪,一点是凶邪和刘家有牵扯,修道一甲子,刚好和刘家发生变故的时间吻合,另外一点,刘一刀自杀,妻子和儿子仓皇离去,连尸体都不收,因为什么?”
世俗皆以孝为先,父亲自杀,儿子不管不问,必定有什么隐情,要么是有危险必须赶紧走,要么是父亲不允许。
长辈安葬是大事,是个人都会十分重视,也没有人会愿意自己的尸体孤零零地留着,寄希望于外人来收殓。
非要如此做,必然有不得已的苦衷。
“老鼠成精,也许刘一刀家里真的有一只修炼得道的老鼠精,而刘一刀吃的三吱声,就是老鼠精的子孙后代。”李正道严肃地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你们这里,谁家最有钱?”应无心问道。
老村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那还用问,当然是桃溪镇的冯家了,就是当年要强卖刘一刀田地的那个地主。”
应无心眼睛一亮,“如果刘一刀家里真的有一只成精的老鼠,也许它真的暗中偷了不少钱给刘一刀,而被偷的人家,很有可能是冯家,冯地主强买地,逼迫刘一刀,就是为了报复,看来他的家里也有能人异士指点,可惜道行不高,连一只才成精的老鼠都抓不住。”
此言一出,大厅内众人都是心中大动。
这种推测,确实合乎情理。
“刘一刀吃了恩公老鼠精的后代,知道自己已经犯了大错,把儿子赎回来,让他们远离此地逃生,自己则以死谢罪。”应无心继续道。
“可惜,刘一刀虽然死了,老鼠精却没有放下仇恨,转而努力修炼,把仇恨发泄在了刘家后人身上,刘根成就成了倒霉蛋。”
众人再次点头,这样也能说的通。
李正道想了想,提出了一个疑问,“这个都是我们的猜测,并没有证据表明,当年刘家因为老鼠精而遭遇灾祸。”
应无心摆手道:“也未必呢,之前猜测凶邪是修炼的杀子道,我一直不大明白它为什么附身刘根成身上,现在看来,明显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附身后,刘根成吃三吱声,对于凶邪来说,也是杀子,而且是亲身体会到的后代被杀。”
孙小曼和白妙真惊喜道:“这么说,已经可以确定就是刘家的老鼠精是凶邪了?”
老村长等人也眼巴巴地看着。
李正道依旧有些迷惑,而王半仙则一副无所谓